陶笛兒見對方淡然的臉上笑意如春雪一閃而逝,好看得難以用語言形容。
“四叔,你真好看。”陶笛兒一句話衝口而出。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不由小臉刷的紅了。
唐夜暮看著她孩子氣,笑著不語,最後只是諱莫如深搖頭,嘆息一聲。
“這世上若論相貌,誰能比得上你相公?”
“那個人是長得好看,但是卻太……單純了些。”陶笛兒本來想說“笨”,但話到嘴邊,聰明的改了過來。她見對方從袖中取出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自己,連忙接過來。
“這個是我平時調理身體的,藥性最是溫和養身不過,你回去一日一顆。上一次你敬茶我因為俗事沒有去,就當是補給你的紅包吧。”陶笛兒心說這個人做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俗事,自己的事情才是大俗不過。只是自己的病似乎很嚴重嗎?
“你身上並無大礙,只是出生時帶著熱症,認真調養相信無礙。”唐夜暮看出她的想法,敲了下桌面,抿了口茶。
見自己想法被人看穿,陶笛兒吐吐舌頭,隨即有些疑惑道:“那若無大礙,應該早就調理好了啊,為什麼會拖到今天?”
然而她話問出來又明白是自己傻了,這以前調理沒調理的事情,應該問自己才對吧?可惜自己關於陶笛兒的有限記憶中並沒有此事的痕跡。
唐夜暮溫陌笑著搖頭,如同對著自家孩子般,口氣寵愛中帶著三分無可奈何,“你呀,自己不注意還怪得了誰?”
陶笛兒吐吐舌頭,當著這個人,不自覺就想乖巧些。
“你今天可是和涵兒吵架了?”聽男子突然問道,陶笛兒臉上一紅。
唐夜暮看少女垮下來的小臉,微微嘆氣道:“他如何惹到你了?”
“他惹到我的事情多了……”聽到對方沒有責怪或者勸勉自己,反而要聽自己倒苦水,陶笛兒心裡有些感動,口氣中不自覺就用了撒橋的口氣,扭曲著小臉的樣子,有幾分俏皮可愛。
“那你向我說說。”唐夜暮抿了口茶,溫然道。
“他啊,每天都要吃一大堆的甜食……還要每天早上把人吵醒……今天他居然還把毒蟲子放在床上鼓搗來鼓搗去的……”陶笛兒開始掰著手指數唐若涵的惡習,旁邊唐夜暮淡淡笑著,認真點頭……
“恩,好了,暫時就這些。”陶笛兒狠狠一點頭,喝了口對方遞過來的茶,擦擦嘴巴。
“如此說來是他過分了些,回頭我一定替你罵他。”看眼前男子笑意溫潤,陶笛兒愣住,有些想象不出這個男人罵人該是個什麼樣子。
陶笛兒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將話都說了出來,氣也出了。現在反過頭來一想,有些後悔了。剛剛那個人好像是要解釋什麼嗎?那自己為什麼連聽都不聽呢?
“只是,你知道他為何要擺弄那些毒物?”唐夜暮抿了口茶,臉上病態的紅暈微微好了些。
“呃?”陶笛兒一愣,突然想到,剛剛唐若涵好像的確是要解釋來著,但被自己給打斷了。
“笛兒,聽說你拜堂那日,涵兒把熙風丹給你服用了?”唐夜暮淺淺道。
熙風丹?好像是有這麼個東西,似乎寶唯也提過。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唐若涵還說過以後再給自己,但這和擺弄毒蟲有什麼關係。
“那你可知,你這幾夜所睡的床是什麼床?”唐夜暮話題一轉,陶笛兒更楞,眼巴巴看著對方,心說你有話就直接說完吧。
唐夜暮看她眼神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能解釋道:“這熙風丹是唐家至寶,有百毒不侵之效。其作料之精細,手段之繁複,相信你可以想象。但這熙風丹最費心思之處,確是要十種最毒的毒蟲千年睡木上所分泌的****為藥引。千年睡木,在這世上只有三塊,一塊在千嶂宮,一塊已經不知何處,還有一塊,便是你們房內的那張床。”
陶笛兒嘴巴張大,沒想到這幾天自己一直不在意的破床,居然……這麼牛b?!那唐若涵這麼做,是為了……
唐夜暮看她沉思,點頭道:“的確,我估計也是前幾日涵兒曾答應再給你配置熙風丹,所以才在床榻上擺弄那些毒蟲。”陶笛兒聽言一愣,突然想到當時自己跑出來時唐若涵泫然欲泣,又一臉擔心的樣子,心裡被重重一錘。
“對不起……”陶笛兒吶吶道,聽到唐夜暮嘆了口氣。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多欺負一點涵兒。”聲音平淡,卻有些發苦。
呃?陶笛兒抬頭,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卻見唐夜暮一臉迷茫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