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林素月猛然開啟他的手!
林素月乃弱質女流,那一巴掌他的卻手立時紅了,可見用盡了力道,祁恆逍卻不曾出一點兒聲。
毫無道理的遷怒,心知肚明,卻仍忍不住遷怒,這人與他兄長一般……一般……怒視去,卻恍而驚覺那琥珀的眸中的悲涼哀慼竟與自己如斯相同,這天下間或許唯他方能懂得自己,此刻那……唯有失去至親至愛方有的,腕骨割心般的……痛楚。
【番外】
疫症
靖寧四十一年,時天下六分,丁為前朝遺國,另有祁、韓、靖、鳳、渭,其中祁以武聞名,鳳善奇門陣法,靖以毒見長,渭以丁為首,韓尚文乃小國。
這一年鳳王前往邊關巡視,卻不知他唯一的嫡女鳳遙夕,卻因親訪民眾身染疫症命懸一線。
“公主,公主……這……嗚……”
許是那啼啼之聲過於悽悽,簾幔後榻上的雪肌少女眉黛輕蹙,退了血色的唇輕顫了顫,閉著的鳳目緩緩睜開。
“哭什麼?”
聞言,忍不住痛哭出聲的綠衣宮女急忙拭去淚,跪著上前幾步道:“奴婢,奴婢沒哭,公主您總算醒了,快快把藥喝了吧。”
言罷,急忙把一直溫在一側的藥端上,小心吹了吹,“公主,來。”
“咳咳……”鳳遙夕勉強支起身,烏雲般的秀髮如瀑披散下來,一雙鳳眸仿若深潭之水澈亮,雖是病重卻仍難掩清靈出塵之姿。
她微微湊上前似要就著碗喝了,卻突然一頓,一雙鳳目掠過銳芒,掃向跪在塌下的侍女。
“穎兒,你跟隨我多年,我待你可還算不薄?”
那綠衣宮女聞言一顫,頭低地甚低,“公主待穎兒恩重如山。”
“呵,只可惜,咳咳,我這病怕是好不了了,以後也護不了你了。”
“公主,別這麼說……”那宮女雙手顫地厲害,小心翼翼道:“公主福與天齊,必會安好的。”
“是麼?”聽了此言,鳳遙夕卻是笑了笑:“輕聲問,既如此,穎兒卻為何要謀害與我呢?”
‘砰’!
藥碗猛地墜落地上,砸個粉碎!
那宮女伏在地上渾身發抖,止不住淚水道:“奴婢該死!對不起公主可是,姚妃娘娘說公主總歸是是……不成了的,奴婢萬死無妨,只是奴婢的家人都在娘娘手中,所以……”
“咳咳,你想,咳咳,保住家人?”看著這個昔日侍奉自己多時的婢女似愧疚萬分地痛哭流涕,鳳遙夕卻是神色也不稍變,冷冷道:“也簡單。”掃了眼地上碎了的藥碗,瓷片中仍殘留著泛黑的藥汁,“撿起來,喝了。”
“公主?!”宮女顫聲似要懇求什麼,卻在看見那尊貴絕美的人一臉冷凝時,住了口,終於認命一般理了理衣衫,行了個大禮,撿起殘片,道:“如此,拜託公主。”
瞧了眼黑色的奪命藥汁一咬牙,喝了下去,不過片刻,便倒地而亡。
鳳遙夕冷睇了眼,勉強支著身子,鳳目移向半開的窗外掛著的鳥架上面立著一隻遊隼,許是不耐這麼多日子的束縛,淡黃的尖爪不耐地撥弄著腳下一條一指寬的鎖鏈。
扯下耳環上的一顆明珠,勉力運氣於二指,明珠霎時劃空而去,叮一聲擊斷了鎖鏈,那遊隼得了自由鳴叫了兩聲卻是不走,反盤旋在視窗,鳳遙夕淡淡笑了笑又拔下另一隻耳環,咳了咳,使力往窗外樹上一擊,遊隼這才似明白了什麼一般,展翅翱翔而去。
頭越來越沉,鳳遙夕急忙開啟藏於枕下的玉瓶倒出顆翠綠的藥來匆匆服了,閉目緩緩運氣自調,半晌,一道黑影晃過半開的窗落於殿內。
“別靠近。”鳳遙夕睜開眼,道:“玉簫你站那兒便可,休要再近。”
“公主,這……”那名換玉簫的黑衣少女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瞧鳳遙夕的情形,在望了眼殿內倒著的宮女便知不好,“是姚妃?”
“呵,我病成這樣她還不放鬆警惕非要置我於死地才能安心,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穎兒背叛了公主?”玉簫驚問,見鳳遙夕頷首不由立時怒不可遏,“只因她曾得過瘟疫不易傳染才留她下來伺候的,沒想到這賤婢竟敢……”
“好了,如今說這些已無甚益處。”鳳遙夕打斷她,“玉簫,你立時把她偷偷帶出去扔在殿外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姚妃不愧是靖國的公主。呵,也多虧了她的好藥到時必然人人以為穎兒是被我傳染了瘟疫死的。屆時,你再命王御醫說我這回得的疫症非比以往厲害非常,便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