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晏子殊皺起眉頭說,「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好的東西,不過,他們比我更需要這些錢。」
「我給了你,就不會管你怎麼用。」卡埃爾迪夫微笑了一下,似乎早就預料到晏子殊的反應會是捐獻給慈善機構。
「那麼,只要在上面簽名就行了嗎?」被卡埃爾迪夫看著,總覺得不好意思,晏子殊低下頭,佯裝尋找簽名的地方。
「嗯,我想這大概是我一生……最最幸福的時刻。」卡埃爾迪夫的目光,深情地注視著晏子殊。曾經幻想了無數次的事情,終於能實現了,到現在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就沒想過——」晏子殊簽完名字後,把檔案還給卡埃爾迪夫。「我們也許會分手呢。」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愛著我——天使的部分。」卡埃爾迪夫調侃道,隔著桌子拉過晏子殊的下顎,親吻了他。
吃完晚餐後,晏子殊和蘭德爾、梅西利爾一起佈置聖誕樹。兩名園丁砍下一棵四米多高的歐洲冷杉,修剪後運進宴會廳豎立起來。
梅西利爾在聖誕樹下襬上扎著綢帶,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把五色彩燈拉成串裝在聖誕樹的上方。
晏子殊和蘭德爾親密地坐在一起,把金色、銀色、紅色的閃光紙片剪成星星及麋鹿的形狀,掛在樹枝上。以前,每逢耶誕節,晏子殊都會去亞伯特上將的家裡,和他的家人一起過節。亞伯特的孫女最開心的事,就是被晏子殊高高地抱起來,在聖誕樹頂端裝上會發光的金色星星。
墨綠的枝頭逐漸綴滿五彩繽紛的拉花、胖胖的小雪人、彩色鈴鐺以及各種各樣精巧別緻的薑餅。卡埃爾迪夫的廚師們,把撒著糖霜和金粉的薑餅作成埃菲爾鐵塔、羅馬鬥獸場、萬里長城的模樣,其中還有小巧可愛的奧汀城堡。
蘭德爾似乎對建築藝術有著特別的偏愛,從九世紀的木製城堡結構、到奧汀城堡的石制鷹狀滴水獸,再到歐洲各地古堡的風格特徵,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
爾後,也許是白天獰獵就很累了,他趴在晏子殊的膝蓋上,聽著鈴鐺和侍從們小聲交談的聲音,沉沉地睡著了。
梅西利爾拿來一條蘇格蘭毛毯,輕輕蓋在蘭德爾身上。晏子殊撫摸著他細柔鬈曲的金髮,替他拉嚴實毛毯。
「我帶他回房間睡。」卡埃爾迪夫走過來,看著晏子殊懷裡,像小貓一樣黏人的孩子,彎下腰,把他連同厚毛毯一起,輕柔地抱了起來。
蘭德爾睡得很熟,天鵝絨般的睫毛只是輕輕跳動了一下。
這真是一個微妙又唯美的畫面,口口聲聲說著,「只想要繼承人」的男人,其實喜歡孩子吧。
「他真的只是養子嗎?」晏子殊抬起頭,戲謔道:「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如果我有了兒子,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卡埃爾迪夫親暱地說。
「為什麼?」晏子殊不明白。
「因為……」卡埃爾迪夫臉上浮現出一種曖昧的笑容,湊近耳語。「你是懷孕的那個嘛。」
「胡說什麼!」晏子殊臉紅得像面前的聖誕花,抄起手邊的雪噴罐,哧地噴了卡埃爾迪夫一頭的雪花。
風輕輕地吹過窗簾,有些冷,晏子殊不禁埋進被窩,更加靠近卡埃爾迪夫,後者把他摟進懷裡,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唔唔……?」
冷冽的空氣中似乎帶著冰晶的氣息,晏子殊驀然睜開眼睛,好奇地問,「外面……下雪了嗎?」
「嗯,半夜的時候下了很大的雪,窗臺上都有積雪呢。」
「是嗎?」晏子殊拉開被褥坐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湧動著一種無法壓抑的雀躍。明明紐約也會下雪,俄國的冬天,更是凍得手指都僵硬。
「我去陽臺看看。」晏子殊下了床,披上藍色睡袍,赤腳走到陽臺邊,嘩啦一下拉開了紅色絲絨窗簾。
冷風霎時貼上了臉頰,黑色髮絲隨風輕舞,晏子殊被這銀裝素裹的美景深深吸引,痴痴地眺望著。
才一個晚上而已,地白了,塔樓屋頂也白了,城堡周圍的杉樹上,壓著白絨絨的雪花,松枝不時掉下一點積雪,無聲地堆積在雪地上。
一種充滿詩意和浪漫的寧靜,晏子殊深吸了一口氣,愜意地享受著。蘭德爾一定會很高興,他們可以打雪仗,或者滑雪橇。
「多穿件衣服,別感冒了。」卡埃爾迪夫也下了床,把他的毛領大衣披到晏子殊身上。
「我不冷,而且,我也有幾年時間沒感冒了。」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