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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晚每一夜都在思念同一個人。

她像是從流光裡走出來的人,一出現便抓住了他渴望燦爛的心。

他是不受寵的,可是他不會甘心這樣的命運。

被遺棄的陰暗世界裡,他努力,比誰都努力。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便發誓要坐上那個至高無尚的位置,讓所有人都看到他。

可是不快樂。

追求權力的道路上到處都是危險而醜陋的荊棘。

在黑暗世界裡待久了的人總會對光明特別的敏感。

她喜歡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以及他那別人避閃不及的母妃。大膽的、沒有顧慮的。

偌大的皇宮,除了墨南樂,竟然只有她敢。

她真的讓他看見了一絲燦爛。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他不是不懂,只是於他做來太難。

他是皇子,要麼後宮三千,要麼等著身旁被塞滿鶯鶯燕燕而不得抗拒。

為她,不是不可以放棄去爭。可是,世事往往真的不由人。他是太后和皇兄的眼中盯,不除而不快,他別無選擇。

他以為她會了解,他以為她會明白他的心,他以為她是真的……他甚至已經打算好如果她真的不樂意他做上那個皇位他也可以想辦法讓墨南樂登基。

可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滿懷希望的回到了京都,卻從蕭世子口中得知她失蹤的訊息。

彷彿一夜之間光明徹離了整個世界,他慌亂、無措、驚恐。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找。遲遲不登基,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尋找上。

大臣的勸諫一天比一天來勢洶湧,他不理。墨南弋連合慕家蠢蠢欲動,他不理。終於,讓千夜會的人查到了蛛絲馬跡,他也在那時明白平陽侯及整個王府牽扯了多麼複雜的關係。

她在茲國的皇宮。她是妃,吾南皇的。一定是有誤會的,他執著的以為。可是呢?香兒最後告訴他,她不回來。

不回來……

心裡的熱泉一夜之間就凝結成冰,他執著的信念徹底崩塌。

她不會回來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妃。

恨麼?答案如此肯定。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他想知道,當初在她手心用心劃下的“等我”二字為何這樣輕易的被她忽略了。他想知道,她究竟為什麼可以那麼輕易的放棄一段感情。

不珍惜,是不是就代表這段感情對她其實根本不重要?

那麼,他置他的一顆真心於何地?

登基,肅清一切危險與不配合的因素。這個世界上依舊只有掌握權力才能掌握一切。

對於戰爭他早已不知厭倦。

不是沒有想過放棄。

可是感情不以人的意念為轉移。

跟自己說,站在權力的最高峰,得了天下,他何必還要去對她念念不忘?

跟自己說,算了吧,不過是女人,只要想要,多少都有。

可是他莫名的對任何女人都麻木的厲害。

是不是一顆心已經被她傷透了,所以他的心裡已經沒有愛、無法再愛了?

終於他在午夜夢迴想起她時帶著絕望與恨意妥協了。

香兒配合著,線人安插的精密細緻,比之前在京國安插敏妃的手法還要神不知鬼不覺。

蘇怡病逝的訊息遲遲才傳入她的耳朵,他知道她哭了好久好久,他知道她的內疚和痛苦。

他甚至曾經……

可是結果是她沒有回來。

他恨她,越來越恨,正如恨自己一般。

此生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回來呢?唯有更加努力讓國家強大,他才能、才可以、才有機會讓她回到他身邊。

細微的嘆息聲在靜謐的夜格外的清晰。擱在身後的十指早已握成拳,骨節畢露。

“皇上既然讓她走了現在又何必那麼思念她?”嬌俏的身子立在他身後不遠處,慕柔之嘆息著搖頭。

不答。

望著夜色的眼眸淡而無波,他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好好好,我是有錯,不過趕她走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可是有機會可以解釋的,不要怪我。”無奈,慕柔之一言刺中要害。

如她所想,錦帝微微側目。

“朕沒有怪你。”

“那皇上是在……”狐疑的喃了喃,慕柔之面露了然,“皇上是在怨蘇蘇麼?”

仍然不答。他將目光重新移回暗黑的夜,只是眼睛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