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在心裡暗暗警告自己,日後再要進宮,一定不能小看那些宮人,要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那一日人家高升了,誰又能料到,人家會不會在你背後下絆子,撂刀子?
那邊,何總管的忽視使得柳沅泊面色沉如鍋底,卻又不能多說什麼,心裡也知道今日是將這太監徹底得罪死了,方才這般,想到這裡,不由又狠狠的瞪視了柳如畫一眼。像是心有所感,柳如畫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柳如心看在眼裡,不由覺得好笑,不過,倒也樂見其成,如今,她那三叔的陣腳已經亂了,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他們畢竟都是本郡的血親,本郡卻是不能不去維護的!”柳如心深嘆一口氣的說道。隨後似想起什麼了一樣,不由出聲問道:“對了,不知何總管手中的那份採購、出納的明細賬冊又是從何而來?要知道,本郡那些產業自從皇父賞賜下來後,便全部交由三嬸幫忙打理,這望亭湖地形偏遠,三嬸一個內宅夫人,一時顧及不到也是理所當然,以本郡對三嬸兒的瞭解,哪怕借她一份膽量,她也萬萬做不出這等欺上瞞下的勾當的。”
韋氏聽見柳如心提及她的身份,心裡暗恨不已。柳如心現在表現的有多信任他們夫妻,最後,若是當真盤查出那份巨資,他們夫妻也將會有多受人唾棄、謾罵!可是,只恨那死太監太過奸猾,貪墨自家奉上的那三十萬兩白銀的時候,屁都不放一個,如今,卻緊抓著一個陳年舊賬不放!真真是可惡至極!
何公公可不管眾人此刻是何心思,只見他操著奸細的嗓音,滿臉無奈的道:“哎喲我的郡主喲,咱家雖然知道您是個念舊又長情的人,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被人狠心利用。您是不知啊,這自古以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是恆古不變的硬道理。這人吶,全都逃不過一個貪字。你可別指著人家貪墨了您的鉅款,還會良心譴責,因為,良心那東西,對她們來說,是負累,也是多餘!更何況,早在人家第一次做下虧心事的時候,那東西就跟著一塊兒沒有了!”
柳如心面上卻未顯現,然而,眼底卻全是笑意。這何公公雖是一個不全之人,然而,說出的話語卻頗具禪意,又句句直白,倘若用心去想的話,何嘗又不是那個理兒呢?
那邊白氏見何總管似乎越說越不像話,而自家兒子一家又將人家得罪個徹底,不好出聲規勸,便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不由順著何總管的話出聲說道:“何總管這話雖是如此,可未免顯得太過極端了些。要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句話叫做‘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的至理名言,可見這世間的人也不是完全如總管大人口中所言那般不堪!否則,我大周的國法家規也不成了擺設?
更何況,柳沅泊身為定伯候府的世子爺,什麼樣的富貴沒有見過,又何須那般短淺,貪墨自家侄女兒的財產,莫說是說出去別人不信,就是我這個老婆子,也是不信的!”
097 驅逐(四)
更新時間:2012…11…15 17:17:24 本章字數:6223
白氏話音一落,便聽雲氏呵呵笑了起來,然後對著白氏說道:“二孃這話固然沒錯,然而,須知那潑天的富貴也都是有金銀之物堆砌而起,可見這財帛之物還是很能引動人心的。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何況又是巨資,三弟妹一家,就算見財起意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的!
我先還說呢,三弟怎就那麼大方,眼看著到手的鉅款,卻要拱手讓人,是人都會不甘,而三弟卻毫不猶豫的推了出來,原來是等在這裡了。唉!三弟一家這般作為,也委實讓人寒心!只是可憐了心兒,大嫂用命為她換來的產業,最後卻因識人不清而錯付一腔信任,最後被人算計卻還不自知!不過,也幸好能得何總管相助,否則,這筆鉅款怕是真就追不回來了呢!”
說到最後,雲氏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年為了逃避白氏的打壓,而背井離鄉的辛酸來。自古以來,人離鄉賤!儘管那韶州繁華,然而,又怎及京都城的富貴?
更何況,落葉終是要歸根的!柳沅驀雖然帶著妻兒逃出了白氏的掌控,然而,總有迴歸的那一日。正是因為心裡明白,所以,才更加拼命。如今,柳沅驀看似剛到不惑之年便爬到了正四品知府的位置,可是,又有誰能看見他背後為此而所付的代價?
如今,總算風水輪流轉,終於可以坐看三房出醜的時刻,雲氏又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雲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跟何總管說話,又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後輩在這裡放肆!”白氏不滿的喝訴道。白氏一直都是這定伯候府象徵權力的金字塔頂頂尖上的核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