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蕎竟然大膽地把東西端到了上房這裡,頓時一個個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安婆子率先發作,起身便罵:“作賤的東西,誰讓你過來的,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從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省得我這老婆子一看到你這來氣。”
安蕎默不作聲,將飯籃子放到桌面上,拿勺子從裡頭的鍋裡舀了一大勺,倒在安婆子吃了大半的碗裡,完了說道:“我看奶實在太幸苦了,才吃這麼點不行,特地來孝敬奶的。”
周圍一片寂靜,個個看著安婆子的碗,一臉石化狀。
女人們這邊的狀況引起了男人們的注意,紛紛扭頭看了過來,儘管女人們這桌的桌子很低,可因為有人頭擋著,沒人注意到安婆子的那個碗裡的東西。
“作死的賤蹄子,你往我碗裡倒了什麼鬼東西?”安婆子最先回過神來,立馬就罵了出來,可不認為安蕎會有那麼好的心。
安蕎一臉無辜:“這是你們給我留的飯啊,我拿來孝敬奶,奶你不喜歡嗎?還是嫌少了,我再給你盛一勺,其實只要你說,我一定會給你的!哪怕我們二房一口都不吃,全都給你也行啊,誰讓我們孝順呢!”
安婆子可不管安蕎孝不孝順,只想知道這倒進碗裡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剩下的那小半碗粗糧還能不能吃了。平日裡吃一頓乾的可是不容易,今個兒好不容易才吃上頓乾的,要是被禍害了,那可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你個賤蹄子能有那麼好的心?這心裡頭指不定想讓我這老婆子去死呢,誰知道這裡頭放了什麼東西,是不是想要毒死我這老婆子……”安婆子將碗端起來看了又看,怎麼看這水都覺得怪怪的,裡頭還有一股子餿味。
安蕎就道:“你喝喝不就知道了?”
安婆子一臉狐疑地看了安蕎一眼,將碗移至跟前,果然張嘴想要喝上一口。
李氏見狀心中暗道不好,卻不知該不該將實情說出來,這玩意要是二房吃了也就拉倒了,可真要讓安婆子吃了,等安婆子知道這是什麼玩意,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不由得心頭暗罵,覺得都是安蕎的錯,要不是安蕎使壞往安婆子碗裡頭舀,自個現在也不至於這麼為難。
☆、都怪我咯
“娘你別喝,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安鐵蘭一把將碗給奪了下來,狠狠地擱到桌面上,兩眼瞪著安蕎:“什麼樣的人就生出來什麼樣的東西,你跟你娘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蕎微微一笑,拿著大勺子迅速舀起一勺,往安鐵蘭的碗裡頭倒了進去。
安鐵蘭聲音戛然而止,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那個碗。
“來來來,一人來一點,省得說我不懂得孝道,這裡頭除了小美珠,其餘的可都是我的長輩呢!”安蕎一邊說著一邊快速舀湯水,給各人的碗裡都給舀了半勺子。
舀到程氏的時候,程氏端起碗來就想躲,安蕎一手按住,往裡頭倒了一大勺子:“大伯孃這是幹啥?我都還沒有孝敬你呢,你咋就躲起來了呢?”
平日裡程氏不怎麼吭聲,可剛安蕎可是看到了,她提籃子上來的時候,除了李氏眼神閃爍以外,還有程氏、胡氏與安鐵蘭。可見除了安婆子與美珠以外,其餘人都是知道這籃子裡的是什麼東西。
剩下的最後一點,安蕎把它全倒進了菜盤裡頭,動作輕鬆地將鍋放回籃子裡,這才說道:“吃啊?怎麼不吃?這可是我孝敬你們的。還是你們嫌難吃?不對吧,這可是你們留給我們二房的晚飯來的。”
安蕎說完走過去把李氏面前,端起碗來作勢要往李氏的嘴巴里灌。
李氏給嚇得差點魂都沒了,一著急脫口而出:“你個死胖姐要死了,竟敢灌我吃餿水!”
“原來是餿水啊!”安蕎一臉恍悟,將碗放了下來。
一聽是餿水,安婆子頓時就急了起來,罵道:“好你個黑心丫頭,竟然往我老婆子碗裡頭倒餿水,楊氏那個要死不活的東西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惡毒的丫頭,怪不得嫁出去還被人趕出來。我的飯喲,這進了餿還怎麼吃喲,你個倒黴孩子,把你賣了都不值這半碗飯……”
安婆子一邊罵著一邊原地轉著磨磨,四處找棍子。
安蕎冷冷地笑著,意味深長地朝安老頭還有安鐵栓看了一眼,提起籃子扭頭就出了上房。
“不許走,看我不打死你個敗家玩意!”安婆子終於找著了棍子,抓起來就朝安蕎衝了過去。
安蕎扭頭看了一眼,伸腳一勾,把門給勾關了起來。安婆子剛好衝到跟前,差點撞到了門上,氣得一把把門拉開,飛速衝出去。不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