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顯然是頗有權勢,抬了抬手,身邊的一個壯漢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說話的年輕人從香囊裡掏出一個約莫十兩重的銀子,道:“我也不為難你,你把後面的段子講了,這十兩銀子就歸你了。”
期時,南宋雖然偏安一方,但物價並不高,這十兩銀子,恐怕也足夠胡老頭一個人過上一兩年安穩日子了。
“這個。”胡老頭還想給自己留個後路,直著脖子道:“這規矩破不得,破不得。”
想不到說話的年輕人又從香囊裡掏出一錠銀子,正想說話,突然街道上響起一陣雜亂。
茶館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聽到聲音之後,馬上有人跑了出去,很快就跑了回來,高興道:“拱聖軍,是供聖軍騎兵。”
“供聖軍?”年輕人也顧不得說話的胡老頭,站起來就往茶館門口走去。
卻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順著街道看去,只見迎面走來的正是一隊騎兵,領頭的是一名中年將領,這中年將領長得倒是高大威猛,臉頰菱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在他身後,正是朝廷為數不多的騎兵精銳,供聖軍。
供聖軍人數雖只有一萬人,但卻是南宋為數不多的全部由騎兵組成部隊,向來拱衛臨安,想不到這次竟然出動了供聖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年輕人沉思起來,想不到胡老頭為了賺他的銀子,竟然跟在身後,聽年輕人自言自語,連忙插嘴,道:“這位相公有所不知吧,這馬上的將領正是朝廷南歸的好漢張世傑,此人卻恰好是蠻子張弘範的表親,這次張世傑出征,想必是為襄樊之事而去。”
年輕人這才想起這銀子賺不成的老頭,連忙把手中的銀子交給胡老頭,道:“明天記得準時開講。”
年輕人說完,帶著身邊的壯漢迅速離開,看似有什麼急事,直接把胡老頭撂在茶館。
胡老頭用力的咬了咬銀子,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張世傑身體微躬,雙腳不斷用力踢著馬肚子,雖然幾年沒有騎馬,但馬術並沒有荒廢,他等得就是這一天。
張世傑幾年前也曾經救援襄樊,對襄樊的事情頗為熟悉,當賈似道提出讓自己前往救援襄樊時,他就說了一句話:“朝廷供聖軍,能否給他三千人。”
賈似道自然是有這個權力,現在襄樊面臨生死,他賈似道也不客氣,直接把供聖軍抽出三千騎兵交到了他手上,再多的話恐怕就要驚動皇上,對他賈似道而言,襄樊之事皇上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當年自己殺了蒙古人之後投奔大宋,想不到還有這一天。”張世傑轉頭看著高大雄偉的臨安城,知道自己的富貴榮華早已跟這個表面繁華的朝廷聯絡在一起。
張世傑是有必死之心的,史書上記載張弘範與張世傑戰崖山之時,張弘範曾經派張世傑的外甥三次勸降,曉以禍福。張世傑不從,道:“吾知降,生且富貴。但為主死,不移也!”
部將方興趕上張世傑身邊,大聲道:“大人,將士已跑了半天,該休息一下了。”
“馬力可待否?”張世傑卻不回答,問道。
方興潛意識搖了搖頭,道:“不行了,再不休息的話今晚就跑不動了。”
張世傑這才下令原地休息,方興也坐了過來,擔憂道:“大人,我軍兵力不及,只有三千騎兵,就算是趕到襄樊又能怎樣?”
“荊湖置大使李庭芝大人一心報國,”張世傑壓低聲音,道:“我三千騎兵雖少,但卻可以配合李庭芝大人行動,防禦蒙古軍的騎兵襲擊,作用可大了,我們早一天趕到襄樊,李大人他們就會少死很多人。”
“末將倒是擔心,我軍還沒到襄樊,蒙古軍就已經攻陷襄樊。”方興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大人看丞相這麼爽快,末將就懷疑其中有詐。”
“是又怎樣?”張世傑瞪了方興一眼,道:“就算襄樊真保不住,我們也要去,朝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老子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樊城外。
張弘範大怒,巨型戰車已靠近了樊城城牆,然而樊城城門卻久久不能開啟。
“侍衛隊,跟我上。”張弘範大怒,策馬率先向樊城衝去。
“該死的。”張貴怨罵了一聲,劉垣還真是固執得不行,一個勁兒的揪著自己打,若自己抽身離開,劉垣卻又像瘋子般大喊大叫。
不過也幸好劉垣的死心眼,張貴等人才能把蒙古士兵壓制在一定巨型戰車附近,而沒有大範圍擴散,雖是這樣,但樊城內的守軍已經覺得非常吃力。
“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