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阿術只可智取不可力敵,只是與他纏鬥。
然而,韃子有史格、晏徹兒、忙古歹、賈文備四個萬戶,向來又是豪勇,宋軍的防線一步一步往後退。
眼看韃子就要衝上來,程鵬飛不由著急起來,想不到韃子不但來了,而且率領的還是大軍的精銳,早知道自己應該聽張貴的話,多帶些將士和弓弩。
“大人,韃子人數太多了,大人先撤退,屬下掩護你。”高邦顯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就連程鵬飛也被阿術出其不意傷了胳膊。
“混蛋,老子死也不退。”程鵬飛大聲吆喝:“要是讓韃子上了岸,大江的防線就完了。”
高邦顯知道程鵬飛的性格,只好竭力抵抗這阿術和史格兩人的進攻。
夜色,漸漸變淡,隱約中已可以看到朝霞緩緩升起,韃子運送戰馬的船隻也逐漸靠岸。
不遠處的山坡上,張貴一臉凝霜。
邊居誼畢竟是新加入均州軍,不知道均州軍的作戰風格,看到程鵬飛等人逐漸抵抗不住韃子的圍攻,不由緊張問道:“大人,程大人怕是抵抗不住了。”
張貴皺了皺眉頭,韃子四個萬戶,率領數千精銳,兵力雖然略少於自己,但戰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此戰過後,不知道又有多少兄弟埋葬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頭,再不出徵就遲了。”反倒郭平非常鎮定:“請准許末將出戰。”
張貴突然轉身,看著整齊肅然的靜塞軍,三千靜塞軍如林一般寧靜,甚至連呼吸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都給老子回來。”張貴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說完,張貴默默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郭平向張貴敬禮,然後輕輕抽出腰間的大刀,在朝霞下,大刀的鋒芒蠢蠢欲動,彷彿要用鮮血要染紅這閃耀著的光芒。
“靜塞軍,衝鋒。”郭平說完,大刀用力向前揮舞。
“殺。”身體隨著戰馬強勁有力的步伐起伏。
加速,加速,再加速。
郭平一馬當先,雙腳狠狠的踢在馬肚子上。
一里路的路程,在戰馬的快速賓士之下,短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帶著朝霞陽光的味道,帶來了死亡,帶來的殺戮。
“殺。”郭平微微側身,鋒利的大刀,帶著無懼的嘲笑,劃過眼前的帶著驚慌的眼神的韃子。
郭平不知道他是否有家室,是否有妻兒,是否有兄弟姐妹,但此刻,他只是一個死人。
戰馬的速度很快,一個頭顱不足以延遲郭平的速度,戰馬以固有的慣性向著前方衝過去,郭平嫻熟的把身邊換到另外一邊。
一個韃子驚慌失措,想躲過郭平鋒利的大刀,然而郭平早就把眼前的局勢看在眼裡,雙腳緊緊夾住戰馬,身體幾乎以九十度的角度,大刀劃過錯亂的身體,攔腰截斷。
郭平腰間用力,把身體重新帶回戰馬之上,等他調整身體的角度,眼前已經一空,戰馬已衝出了戰場的範圍。
“靜塞騎,衝鋒。”郭平大刀在空中揮舞,做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戰馬跑出了一個扇形,再次調整角度返回戰場。
此時,戰場已亂成一團,無論是精銳的韃子,還是鐵血的宋軍,兩方都被突然出現的騎兵驚呆了。
“大,大人,是援兵。”高邦顯驚慌失措,身上的傷彷彿也輕了不少。
“奶奶的,還說什麼,殺。”程鵬飛也受了幾次傷,早已準備被命搭在這裡,想不到竟然出現了轉機。
“殺。”高邦顯大喝一聲,卻帶動了傷勢,不由彎下腰,程鵬飛只好扶住高邦顯。
“大人,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史格大急,拉住阿術就往水中的船隻退走。
阿術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他還有再戰的資本,數千精銳,就算是被騎兵衝散,元軍死傷也不過是十分一。
“給老子殺了他們。”阿術大怒,奮不顧身向程鵬飛殺過去。
然而阿術雖是猛將,但韃子對水有一種天然的恐懼,現在有是清晨時分,韃子經過一番折騰,力氣也失去了一半。
郭平突然從馬鞍的皮囊中抽出一支短矛,身後的靜塞騎騎兵見狀,也紛紛抽出短矛。
“放。”郭平大喝一聲,手中的短矛向著岸邊的韃子飛過去,他早已看中了韃子後軍運送過來的戰馬,想借此把這批戰馬截住,要知道韃子的戰馬比峰貼峽寨的戰馬要好不少,耐力特別強。
“倏”“倏”“倏”,短矛如飛蝗一般飛向韃子,程鵬飛沒見過這種情況,早已被被短矛驚得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