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宜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砍頭就還有希望,沒想到陸秀夫卻接著說道:“聽陳汝龍這,這次準備吊死”
“啊”陳宜中嚇了一跳,“呃”的一聲差點吐了,陸秀夫勸說道:“這俘虜不是沒有上告朝廷嗎?所以說火麻也赤根本就不是朝廷的俘虜,百姓之間有些仇恨,不小心殺死了人,所謂法不責眾,就算是朝廷也沒有辦法追究”
“再說陳汝龍也準備好了,只要火麻也赤斷氣,馬上就上書朝廷,這活人總有死亡的時候,殺一個元軍副將,也算是大功一場,朝廷還需要給他們獎勵呢?”
陳宜中默然,陸秀夫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事只要放在民間去辦,卻是輪不到朝廷指手畫腳,多年前朝廷就有規定,殺一個蒙古人可以獎勵三兩銀子,朝廷上的相公也沒有辦法指責
“得益於大戶的捐贈,”陳宜中有點無奈說道:“如今臨安財物不缺,又給百姓發了銀子,君實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陸秀夫沉吟片刻,問道:“糧食可準備充分?加派觀察使,凡有藉機囤積糧食的糧商,一律抓起來,其他東西也一樣”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練軍,只要元軍一天沒有兵臨城下,大軍訓練一日不可停止,如今朝廷欠缺的是大將”
“若是李庭芝李大人和張世傑張將軍還在臨安,這事就好多了”陳宜中感慨說道,李庭芝成名甚早,張世傑名聲也大,最近三年是戰功赫赫,僅次於張貴而已
“聽說有人說起老夫來了?”門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老夫可不就過來向丞相討口飯吃,只是不知道丞相要不要我這個老頭”
李庭芝經歷揚州生死,早已把事情看得通透,性子也變得開朗很多,所謂老小孩、老小孩,人年紀越大,脾氣就越是小孩
“想不到我張某人也得丞相大人惦掛,實在是榮幸之極”另一個響亮的聲音說道:“看來張某人趕回臨安,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估計這個飯碗也算是保住了”
陳宜中連忙迎接出來,卻是李庭芝、張世傑、孫虎臣、汪立信和御前禁軍統領、駙馬陳彥,朝廷能戰之忠臣,幾乎都已集中在這裡
陳宜中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五人會結伴而來,就如他只想要一個餡餅,但突然間天上給他掉下了五個餡餅,指著李庭芝等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等都是秘密進入臨安,”李庭芝緩緩說道:“準備給元軍來一個驚訝,所以就連丞相也沒有通知,還請多原諒”
陳宜中哪裡會責怪,他向來不知兵事,有他們數人在,臨安至少有幾分保證,眾人免不了聊了一會閒話
“李大人,”丞相陳宜中雖歸為丞相,但李庭芝征戰多年,早已建立起一世的威名,陳宜中是朝廷的貴,對李庭芝表示了足夠的尊重,拱手道:“大人在淮南和元軍多交手,如今元軍已突破常州南下,即日可到達臨安,不知道大人有什麼辦法?”
戰事非陳宜中所長,要不是老孃和兩個兒子都被扣在皇宮,說不定早已拍拍屁股走人了,如今硬著頭皮留下來,心中忐忑不安,幸好先是來了一個陸秀夫,然後又給他丟下了四個餡餅,巨大的餡餅
“揚州之事已不足懼咦”待得揚州安排妥帖,李庭芝才秘密南下,早一步到達了臨安,畢竟朝廷之事他終究是放心不下來,如今兩淮地區無礙,他自然著急南下
“並不是所有元軍都已突破常州,”陸秀夫爭辯說道:“只是伯顏率領騎兵南下,在平江又與文丞相打了一仗”
“如今南下之兵不足七萬,若是前往皋亭山接應阿里海牙水師還好,若是直接圍攻臨安,卻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陳宜中不知兵,勉強說道:“蒙古騎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若是直奔臨安,恐怕會引起城內將士和百姓動亂,如今留在臨安之兵也是多未見戰火,四處拼湊而來,恐怕、恐怕……”
“城內將士和百姓士氣高揚,臨安有護城河,又有堅固的城池,臨安城內的勤王之兵雖來自各地,但半年的集訓也沒有白費,常州還不一樣是各地的兵,所以若不是城內有元軍的內應,憑藉元軍的騎兵,是怎樣也攻不下臨安”
“就算是前往皋亭山接應水師,想攻下臨安也非容易之事,再者獨松關的戰役將會在這段時間結束,張大人也會率領均州軍前來支援,屆時說不定就連伯顏也逃不了”張世傑大聲說道,他與孫虎臣返回京城穩定軍心,想不到李庭芝也打了同一個主意,如此一來,臨安多了張世傑、李庭芝等四人,軍隊的控制力自然要強好幾倍
“張大人有信心打敗張弘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