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個落花流水。”
李庭芝被眾人這麼一說,倒有了幾分猶疑,陸秀夫接著道:“大人身負襄樊督軍之責,大人離開鄂州,範大人若有不妥之處,大人也難以負起這個責任。”
言下之意,此戰勝利了還好,若大敗了您老還不是要負起責任?還不如留在鄂州盯著范文虎,等他打了敗仗再搞搞他。
苗再成點點頭:“大人請三思。”
李庭芝正猶疑間,忽然門外響起了侍衛的大聲通報:“大人,張貴在營外求見。”
李庭芝領的雖然是廂軍,但劉義三人都頗有治軍能力,士卒也算威武,軍紀尚算嚴謹,得知李庭芝舉行會議時非重要之事不得打擾,但營外的侍衛卻認識張貴,得知李庭芝也曾對張貴頗為重視,又耐不住張貴的苦苦哀求,只好在軍營外通報一聲,見還是不見卻管不上了。
眾人都看著李庭芝,要知道李庭芝剛到江陵時身邊連餵馬的馬伕也找不到一個,范文虎又是超大的無賴,不聽李庭芝調遣,只好找到張貴幫忙招募義勇。
李庭芝也認為他忠義兩全,武力值又高,曾對張貴寄予厚望,想不到張貴臨陣退縮,最後雖然跑到韃子大營殺了幾個韃子,但就如一個人有正經的職業不做,非要跑去做兼職一般,縱使兼職做得再好,也讓人提不起信任。
“見還是不見。”李庭芝這人愛憎分明,如賈似道之輩,只要是他認準的人和物,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意見,若按照往常像張貴這種臨陣退縮之輩,李庭芝早已上奏朝廷,治他一個臨陣逃跑之罪,然而張貴只不過是自己招募的義勇,也不知道朝廷哪項罪名才能定他罪,只好派人給張貴送信,發發牢騷。
後來發生的事卻出乎意外,本被李庭芝以為貪生怕死的張貴,竟然潛入韃子大營,不但毀掉了韃子的大殺器,還砍了不少韃子人頭,這小子還聰明得很,拿到人頭後第一時間就送給了臨安的賈似道,幫自己討好賈似道。
要不然恩相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把大權重新交回自己手中把?
眾人見李庭芝不說話也不敢吭聲,誰知道大人心裡是愛還是狠呢?張貴這人實在讓人無語得很,為兵者臨陣退縮,為將者孤身殺敵,無論從哪方面去看,都不是一個好的軍人。
“大人,”最後還是陸秀夫說話,他跟在李庭芝身邊已久,雖然平常不怎麼說話,但遇到大事時卻不遲疑:“君實看還是見一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哦,讓他進來吧。”李庭芝彷彿有點疲倦。自己冒著被世人指責“施恩圖報”損失魅力值的危險去找他幫忙招募勇士,無非就是想救援襄樊,為國解憂,然而張貴的臨陣退縮,才逼得他今日在鄂州受范文虎的氣。
“大人。”張貴忐忑不安的走進營房,只見李庭芝身邊幾個將領虎視眈眈看著自己,“噗通”一聲跪下來:“不忠不義之輩張貴叩見大人,請大人處罰。”
“好一個不忠不義之輩,”李庭芝冷冷說道:“對朝廷不忠,臨陣而逃,對承諾之事,言而無信。”
“當日你矮張是怎麼說的?”李庭芝指著矮張,厲聲說道。
張貴大哭:“矮張無能,願死。”
“死,難道死就能換回你的忠義嗎?難道死就能彌補你的膽怯嗎?”
張貴哇哇大哭,就如小時候受了委屈無力解釋一般。想不到李庭芝卻是一個如此重情義之人,所謂愛得越深恨得越深,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陸秀夫拉了拉李庭芝,然後給李庭芝倒了一杯茶,待得李庭芝緩了一口氣,才道:“張大人並不是不忠不義膽怯之人,大人不妨聽他有何解釋。”
“還有什麼可說!”李庭芝怒氣值達到了一百,好不容易降到九十九,說話帶著火焰。但他終究還是一個重視人才不忘舊情之人,就連陸秀夫這樣不合群之人也能忍受,又想起張貴深入韃子軍營立下大功,確實不像膽怯之人。
張貴卻不知道此人是陸秀夫,聽到他為自己爭取機會,心裡感激得眼淚如泉,見李庭芝不再說話,應該是預設給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看來這次要發揮前世看了眾多的演講與口才的本領了,趕緊把忽悠了唐全與張興祖的有關襄樊錢多糧少的話添油加醋的再說一百遍。
“哼,我看你如何狡辯。”李庭芝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敲在桌子上:“若真如你這樣說,為何出兵之前不言明?”
“唰”的一聲,張貴全體被冷汗打溼,李庭芝和唐全之輩的高下馬上分得一清二楚,總不能說是歷史書上記載的吧?趕緊來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矮張到了樊城之後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