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
然而,她說到這句話時已是淚流滿面,天下沒有那個父母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拼命,更沒有哪個父母會安心享受自己兒子用性命去換取的榮華,黃家的婆娘這樣說,只不過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回來。
羅布頭的老孃被換了一個新家,但老孃第二天就跑了回來,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過去,官老爺沒有辦法,只好想方設法修葺了她哪間快要倒塌的房子,甚至還給她請了一個小丫鬟侍候,這次老孃卻沒有拒絕,恐怕是想好好調教一下小丫頭,等自己兒子踏著彩虹回來娶她?
羅家就羅布頭一個後代,以前是沒有希望,但如今總有了幾分奢望,為羅家留下一個後代可是她一輩子的念想了。
往日不見行走的親戚一下子多了起來,老孃一下子火了,怒道:“我兒子還在戰場拼命,今日不知道明日生死,莫非你們就不擔心我兒子第二天就死了嗎?”
這些親戚無一不是尷尬萬分,老孃一下子把他們全部攆出來,她是一個有骨氣、有脾性的老婦人,她心中有自己的底線,她就算是也不願意屈膝做人,當然也不會將就做人。
如今沒有人讓她縫縫洗洗,她也不需要這些小錢活下去,官府已經承諾每個月給她獎勵五兩銀子,還不算羅布頭當兵的餉銀,就算沒有官府獎勵的五兩銀子,以《大宋戰地報》陳孚為首而成立的基金會,一個月也會給她五兩銀子。
然而老孃卻是忙慣了的人,一定要張羅為老街坊鄰居乾點活,眾人耐不過她,只好順了她的意,老孃雙眼朦朧:“若不是你們照料,老婦哪裡還能活下來,做人就要有良心,你們行行好,就把這都當作一場夢,老婦還是如往常一樣。”
羅布頭受傷的訊息也很快就傳到臨安,雖然只是小傷,但還是牽動了不少人的心,有人還說要調羅布頭回京城,反正他本來就是京中的禁軍,但也有不少人反對,反正各種意見都有,後來聽羅布頭的意見。
羅布頭留了下來,留在戰場上。
“兄弟,別跟老子搶功勞。”這句話在戰場上隨時可見,宋軍計程車氣往往因為這句話而奮起,殺敵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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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弘範看著修葺整齊的防線,臉色一下子變黑,他沒想到宋軍的動作會這麼快,昨天把高鬧兒等留在第一道防線,他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沒想到變故會這麼大,大得他差點接受不了。
“大帥,”萬戶高鬧兒哭喪臉,低聲道:“宋軍也實在是狡猾得很,一早就讓小兵躲在地窖裡,又有一些宋軍精銳從暗道混進軍營內,又是火藥又是火油,末將好不容收攏了士兵,然而外面又有宋軍攻進來。”
“黑夜中末將不知道宋軍人數,只覺得這批宋軍的弩箭射程很遠,末將的騎兵還沒衝到往日的一半距離,弩箭就到了,末將只好撤退。”
“末將有罪,還請大人治罪。”
張弘範搖了搖頭,道:“你能夠收攏士兵撤退,已是大功一場,萬戶何罪之有。”
“要怪就怪宋軍太狡猾了,我思量昨天一夜就能恢復防線的大部分功能,恐怕這些堡壘中必然預先藏有材料,要不然定然不會這麼快。”
“至於宋軍突然能夠集中這麼多人,”張弘範是一個善於總結之人,沉思片刻說道:“恐怕是從預先挖好的溝壑進行調兵遣將,然後再集中起來襲擊我軍。”
“夜裡行軍作戰,原來大夥都沒有什麼優勢,故此將士們心裡發慌,但宋軍先是擾亂軍營,然後又以強弩開路,將士們就更加害怕了,高萬戶能夠果斷撤出戰鬥,讓傷亡小了很多,這已是大功一場了。”
“大人,我軍傷亡超過五千人,如今卻又從新回到起點,”塔出說得有點無奈,道:“還請大人定計。”
看得出塔出對於是否能夠攻破獨松關也失去了信心,半個月作戰,傷亡至少五千人,雖然曾經一度攻破宋軍第一道防線,但如今卻又從新回到起點,這教人怎麼能夠不沮喪,這還讓不讓人活下去啊。
宋軍這獨松關防線就如烏龜殼一般,自己真是想咬也咬不動啊。
“要攻下這防線容易,但要攻下堡壘不容易,”張弘範仔細思量,低聲問道:“能否繞過獨松關防線?”
“除非走廣德,”軍中瀰漫出一片垂頭喪氣氣氛,探子頭領連忙說道:“從廣德出發,可以和丞相大軍會師。”
“不過……”
張弘範卻搖了搖頭,打斷了探子頭領的話,道:“丞相意思就是讓我軍牽制宋軍,給臨安造成兵臨城下的錯覺。”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