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也深為自責,他恨自己,梗咽道:“鸞兒,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我們錯了。”
純靈之脈不能動情,一動就不可收拾,青鸞女最好與浩然迴避,不應該參加與天葉宗的爭鬥,現在弄巧成拙,不單沒達到目的,讓浩然逃出生天,還平白搭上青鸞女。
陳平從天而降,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兩羽靈的自爆,對天鏡的傷害不小。
他靜靜地看著青鸞女,滿臉痛惜。
陳寧急問道:“師兄,你看怎麼辦?鸞兒心境已亂,神智不清了。”
陳平深深嘆息,猛的喝道:“鸞兒,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一喝大有講究,如天雷轟頂,蘊含著陳平的神識與慧根。
青鸞女渾身一震,“噗!”噴出幾口汙血,臉色灰白,然後抬起眼皮,淡淡地看著陳平,陳靜。
陳寧喜道:“鸞兒,感覺好多了吧?”
陳平擺擺手,示意他安靜,滿臉威嚴的說道:“人生在世,總有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親情、友情、愛情,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但天有陰晴,月有盈缺,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圓滿,智者取大舍小,取義舍情,愚者以情代義,一事無成。”
在他炯炯目光籠罩下,青鸞女下意識地露出一絲畏懼,但很快就恢復了冷漠。毫不示弱的回視,嘴角上翹,明顯是譏諷的神情。
陳平眉頭一皺,加重語氣:“你不要糊塗,純靈之脈有道無情,天生成就大事,為了天下安危,大義所至,區區私情算得了什麼?只要想通了這一點,拿得起,放得下,你會發現,現在所堅持的東西,只是一場空。”
青鸞女沒有反駁,也沒有爭辯,喃喃道:“我是人,不是禽獸。。。我是人,不是禽獸。。。”
她不斷重複,淚水奪眶而出。
“小畜生,你對得起陳宗嗎?對得起你師父嗎?”
陳平勃然大怒,右手一揮,“啪”的一個耳光,青鸞女飛出老遠,狠狠地撞在一棵大樹,滾落在地,嘴裡血流如注,臉蛋鼓起,變得一片通紅。
陳寧驚道:“師兄,你幹什麼?”
急匆匆地跑過去,扶起青鸞女:“鸞兒,快認個錯,不要再糊塗了。”
青鸞女搖搖擺擺的站起身,冷冰冰地看著陳平,還是說道:“我是人,不是禽獸。”
陳平怒火更威:“混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怎麼養了你這條白眼狼。”右手再次高舉。
陳寧連忙擋在中間,辯道:“師兄,你老糊塗了?這次本來就是你的不對,鸞兒是無辜的。不該把她牽扯進來。只要葉浩然不在了,情念慢慢就消失了。”
陳平眼睛一瞪:“胡說八道,情念一起,不死不休,拖得越久後果越是嚴重,只有快刀斬亂麻。至於死地而後生,才有可能切斷情絲,這是唯一的辦法,當年我。。。”
話到一半,忽然閉上嘴巴。
陳寧滿臉驚愕,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結結巴巴道:“你。。。你。。。當年,是你親手殺了師嫂?”
陳平一臉絕意,揚頭道:“是,是我,那是一段錯誤的感情,本就不應該發生,為了兒女私情喪失鬥志。修為停滯不前,甚至於差點妄送性命。有愧陳宗列祖列宗,我苦思了三天三夜,終於頓悟了,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
陳寧臉色連變,眼前這位敬愛的師兄。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陳平大步流星,走到陳寧面前。雙手搭上他的雙肩,語重心長:“寧師弟,我剛才就說過,人總是有感情的,我也不例外,但是,人生充滿了矛盾與鬥爭,哪可能一帆風順?必須犧牲一部風,堅持另一部分,就看你如何選擇,有些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可以率性而為。〃頓了頓,深深嘆息,苦澀道:“我們呢?作為陳宗弟子,生下來就肩負重任,沒有選擇的,我們不屬於自己,只屬於陳宗,只有一條路可走,除非你放棄理想,為了一己之私背叛祖訓。。。至於鸞兒,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她自己無力擺脫,我們只有狠下心來,幫她。。。”
猛地回頭,臉色不變:“不好。”
青鸞女的臉上湧起酡紅,胸口起伏不定,搖搖欲墜,顯然心結髮作。
她咬緊牙關,忍著痛苦發出一枚飛符,嘴裡連噴鮮血,軟癱地上。
“鸞兒!”陳平、陳寧不約而同的呼叫,跑過去將她盤坐。
陳寧塞入一粒靈藥,手心抵上後背,輸入縷縷木靈力:“快,調息,靜心。”
陳平也是一臉焦急:“鸞兒,頂住,只要你堅守靈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