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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事情並沒有就此罷休,在這一場血雨腥風中,對明家當家主人地行刺只是個引子。當明家閉園之後,江南水寨沙州總舵開始調拔好手,準備馳援蘇州。然而這一支援助明家的隊伍行至半途,便被朝廷的州軍攔截繳械。
而駐守沙州的江南水師,則趁著江南水寨內腹空虛的機會,進行了最冷酷的清洗工作,湖水包圍中的江南水寨被一把大火燒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火勢整整燒了三天三夜。還未停歇,直欲將那湖水燒乾,葦根燒成祭奠用的長香…
朝廷清剿江南水寨,可以有無數理由,然而令薛清再感失望的是,江南水師的出手太狠辣,而路中攔截下地那批水寨漢子死的死傷的傷,被俘的人們也是極為硬頸,竟沒有一個人肯開口,於是想將明家與江南水匪扯上關係的試圖。在這裡被迫止住。
明園封園第三日,明家四少爺死於井中,據傳是心生愧疚,投井自殺,緊接著,明家老一派的人手開始逐漸凋零,死了太多親人兄弟的夏棲飛,開始了殘酷地反擊,至少在眼下,明園終於在他的鐵血手段下。在東夷城強者的幫助下穩定了下來。
朝廷用這種手段對付江南鉅商明家,影響太過惡劣,極容易造成江南民心動盪,也會讓其餘的商人們對朝廷產生不信任之感。而且不要忘記,夏棲飛如今也有官府身份。他的監察院江南監司身份並沒有被撤掉。所以總督府方面當然不肯承認這件事情與官府有關。
在明家憤怒的指責下,在京都監察院本部或有或無的質詢中。以江南總督衙門為首,幾大州的官府開始聯合起來,努力地開展著對夏棲飛遇刺一事的調查,當然,誰都能夠想得到,這個調查永遠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很奇妙地是,無論是官府還是明家,都沒有人提起那個消亡在火海里的江南水寨,似乎那個曾經在江南風光無比的江湖勢力從來沒有存在過。
與滄州城外那場莫名其妙的戰役,紅山口那一場決定歷史走向的大捷比較起來,江南處的動亂與殺戮並不如何刺眼,死的人並沒有那兩處多,影響看上去也沒有那兩處大,京都的權貴市民們也只是隱約知道江南有個很有錢的家族最近似乎過的並不是很如意。然而江南地較量,其實才是真正的較量,因為那裡承擔著慶國極大份額的賦稅來源,三分之一百姓的安居樂業。
而且江南一向安樂,即便是範閒當年下江南一場亂整,也極為小心地將風波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雖然惹出了一場江南士子上街地運動,但畢竟沒有讓江南亂起來。而這一次江南卻是真地亂了,如果不是夏棲飛僥倖活了下來,並且用更狠厲的手段來安撫自己悲傷地心,或許江南已經全數落入了朝廷的把控之中。關於這一點,只能說範閒這一生的運氣確實不錯,他選擇的那些親信下屬,對他的信任投注了已經完全超出的回報。
皇帝陛下與範閒之間的冷戰在天下的三個重要地方變成了熱戰,而除了這三個地方之外,在穎州城外也發生了一件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被朝廷剝奪了官職,押回京都受審的監察院官員兼內庫轉運司主官蘇文茂,途經穎州,當囚車隊伍剛剛走出穎州城的時候,遇到了一批山賊的襲擊,是日,負責押送犯官的刑部官員死傷無數,而蘇文茂被生生砍斷了一隻臂膀,最後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當年穎州的山賊,其實就是關嫵媚吧…那一年我坐船下江南,第一批開始打交道的就是她。然後透過她的關係,才找到了明七少,也就是夏棲
慶曆十年臘月二十八,江南的情報終於透過抱月樓的途徑傳到了範府,範閒看著手中地情報沉默半晌,說道:“江南水寨早就暗中被招安了。杭州會的重心一直在穎州,那年大江決堤之後的慘景早就沒了,如今的穎州知州是我親自挑的良吏,怎麼可能又整出這麼多山賊來。”
範閒笑了笑,笑容卻有些淒涼,他回頭看了林婉兒一眼,說道:“你我兩口子折騰了這麼多年,原來卻及不上陛下不講道理的瞎砍瞎殺一通。”
當年範閒下江南路過穎州,發現此地民生艱難,後來內庫重新煥發青春。朝廷國庫充實,內庫豐盈,第一時間內,林婉兒主持地杭州會便開始向大江兩岸的貧苦州郡投放銀兩,那時節有範閒和晨郡主的名聲壓陣,又有監察院的陰森監察,倒也沒有什麼官員敢從中撈銀子。如今江南的民生應該比當年要好些了。
“劍廬一共派了六個人下江南,內庫裡面我留了三個,因為那裡是重中之重,還有三個主要就是負責夏棲飛和蘇文茂的安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