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節奏拍響。
沒有殺意,至少山巔之上的人們感覺不到這種氛圍,相較而言,在大東山背後那面海上正緩緩飄來的那隻小舟。帶給人們的緊張情緒,還要更多一些。
此時禮部尚書,太常寺卿一應祭天地官員早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隨侍在沉默的皇帝陛下身後,各自心中無比震驚。無比恐懼。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些什麼。
那位禁軍副統領此時早已往山下衝去,準備拼死在第一線上。只是恐怕他尚未到時,那兩千名禁軍兒郎都已化作了黑夜中地遊魂。山林間的死屍。
範閒感覺嘴裡有些發苦,下意識伸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唇,心裡不可自抑地生出一絲震驚來山腳下的這支軍隊究竟是從哪裡來地?為什麼監察院在山東路的網路沒有提前偵知任何風聲?為何擺在崤山一帶的五百黑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對方是如果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了大東山的腳下?
而最令他震驚的是此時山腳下地情勢,看著火頭的退後,聽著廝殺聲的起伏,從那些令箭中進行判斷,他知道禁軍已經抵擋不住了兩千禁軍居然這麼快就要潰敗!
慶國以武力定鼎天下,雖然禁軍常駐京都,從野戰能力上來講肯定不如定州軍、徵北大營那七路大軍,可是自從大皇子調任禁軍大統領後,從當初地徵西軍裡抽調了許多骨幹將領,禁軍的實力得到了有效地補充,即便不是那些大軍地對手,但總不至於…這麼快便潰敗了。
範閒震驚之餘,湧起一絲疑惑,來襲的軍隊究竟是誰家地子弟?
…
“是燕小乙的親兵大營。”皇帝陛下站在石欄之邊,看著山腳下地方向,雖然很明顯他看不清楚下面在發生什麼,但也由範閒和洪老太監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安,冷漠說道:“禁軍不是他們的對手。”
“燕小乙的親兵大營?”範閒眉頭一皺,馬上聯想到了一月前滄州與燕京間那些古怪的滄州大捷,雖然他依然不清楚燕小乙是用什麼辦法將這些兵士送到大東山的腳下,但既然敵人已經到了,此時再想這些純粹是浪費時間。
“你是監察院的提司,一支軍隊千里奔襲,深入國境之內,該當何罪?”皇帝望著範閒微笑問道。
範閒苦笑一聲,知道陛下是在開玩笑,只是此時山腳下情勢如此兇險,他哪裡又有開玩笑的心思,應道:“即便澹州北有密道,但監察院也應該收到風聲,所以臣以為,院中有人在幫他。”
皇帝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但笑容裡卻多了一絲自嘲。
範閒說院中有問題,是坦誠,更是試探,他想試探山腳下那隻如虎狼一般噬殺的精銳部隊,燕小乙的親兵大營,是不是皇帝刻意放過來的。單看皇帝此時自信的表情與平靜的姿態,範閒在內心深處
個推論,可是皇帝那個笑容顯得很無奈…
“朕想知道,此時山下的具體情況。”皇帝忽然冷漠開口說道:“朕,不想做一個瞎子。”
皇帝當年親自領軍南征北戰,立下赫赫不世戰功,堪稱大陸第一名將,只是近二十年未曾親征,才讓北齊抵抗蠻人的上杉虎漸漸掩沒了君王軍事方面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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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今天晚上御駕被圍的情況,皇帝如果能夠親自指揮禁軍,想必山下的禁軍也不至於敗的如此之慘,只是…此時在夜山之中,縱有明月高懸,上山下山,終不是唱山歌一般快活。命令傳遞需要極長時間。更遑論親自指揮。
所以皇帝的面色有些冰冷,語氣有些不善。
這少少的不善並沒有讓皇帝身邊地人怕地要死。當此情形。皇帝陛下沒有勃然大怒,砍了身邊這些官員的腦袋。已經足夠冷靜了。
範閒緩緩低頭,雙手食指與無名指輕輕一觸,搭了個意橋,在瞬息之間運起了全身地霸道真氣,催動著他體內與眾人不同地兩個周天疾速地迴圈起來。將自己的六識逼迫到了最清明地境界之中。
一瞬間,他身上氣勢大盛。激得山巔上無由一陣風起,沙石微動!
守護在皇帝身邊的虎衛們一驚,在這種敏感的時刻,紛紛做出了防備的動作。只有那位洪老太監依然半睡不醒地模樣,站在皇帝的身後。
片刻之後。範閒恭謹稟報道:“陛下,有些奇怪,對方似乎退兵了。”
聽得此言,皇帝地眉頭也皺了起來。半晌之後幽幽說道:“他究竟帶了多少人來。竟敢意圖將整座山封住,一個人也不放出去。燕小乙…好大的胃口!”
叛軍勢盛之時忽而暫退,給禁軍些許喘息之機,山頂上地官員包括範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