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能再等了,若是等到己方膽寒,兵無鬥志的時候才出招,那就來不及了。
“破甲軍,出擊!”
話音剛落,一直矗立在張字大旗下不動分毫的一支兵馬忽然動了。
不動如山,動時天崩地裂。
一杆杆黑亮的長槍泛著嗜血的光芒,為首的一員將領面目黝黑,雙眼迸發出仇恨的精光,他昂首挺胸,帶著人馬大步往前行進。
行進的途中,隱約可以看出這股人馬與其他兵馬的不同之處。
黑色的衣盔,黑色的長槍,整齊劃一的動作,看上去千錘百煉,久經戰陣。
沒錯,這就是張魯隱藏許久的殺手鐧。
為了圖謀大事,張魯忍辱負重,在過去的時間內,他沒有荒廢時光,而是認真剖析李賢的長處,最後抽調人馬,訓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出來。
毫不客氣地說,這一千人所耗的錢糧足以養活一萬人馬。
這麼昂貴的軍隊,不到關鍵時刻,張魯可不捨得動用。
長槍對鐵盾,這還是益州軍第一次遇到成規模的長槍賊兵。
對付長槍兵最好的方法其實就是用弓箭手進行遠端狙殺,可敵我雙方的廝殺太過激烈,劉璋陣中的弓手又實在累的很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能給張魯的破甲軍帶來任何的傷害。
嘭嘭嘭,鏗鏗鏗,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
原本對付漢中軍遊刃有餘的軍陣在受到破甲軍的攻擊之後,竟然有些不支的傾向。
整齊的盾陣微不可見的往內凹了一塊兒,眼見已方的殺手鐧成功奏效,張魯的嘴角隱隱約約地露出一抹笑意。
成了,只要再加把勁兒,破了盾陣,劉璋的陣勢就完了。
沒有陣勢,數量處於劣勢的益州軍拿什麼來抵擋數量佔優的漢中軍?
劉璋激靈靈打了個寒磣,“盾陣絕不能破,李嚴,我在這裡盯著你,妄動者,殺!”
情況危急,李嚴翻身下馬,橫槍擋在了最前方。
左翼,吳懿已經頂住了漢中軍的攻勢,並一點一點蠶食著對方的陣腳,用不了半個時辰,他有信心可以反戈一擊。
然而,軍中鼓聲變換,忽然變得急促起來。
吳懿往中軍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夥黑壓壓的敵軍在衝擊著盾陣。
看上去堅不可摧的盾陣在黑甲賊軍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這可如何是好?
劉璋心急如焚,吳懿鐵青著臉,大聲疾呼:“吳芳,速速領軍回援中軍,不得有誤!”
“喏!”
從左翼到中軍不過數百步遠的路程,可是,這一刻,吳懿卻怕劉璋等不到援軍抵達的那一刻。
張魯能夠在漢中立足,果然有一手!
誰也沒想到漢中軍竟然還藏著這一手,把這麼一支精銳的人馬留到了現在才使用。
若是敵軍破了盾陣,那可就大事危矣了。
急切間,嚴顏呼喝道:“雷銅!”
“在”
“你率兩百騎軍,自右側繞過軍陣,務必擊殺張魯於馬下!”
雷銅有些遲疑,這兩百騎軍可是劉璋的親衛軍,往日裡也是劉璋的寶貝,本以為沒有他們派上用場的機會,誰知道風雲陡變,竟然冒出一支攪局的黑甲軍出來。
按理說,劉璋雖然將軍權交給了嚴顏,可是,這等關係到自身安危的大事,雷銅不敢決斷,只能等待劉璋的命令。
劉璋雖然膽怯,卻也明白,眼下張魯身邊軍力羸弱,正是採取斬首行動的最佳時機。
只要砍斷大纛,殺死張魯,漢中軍必敗!
想到這裡,劉璋長吁一口氣,嘴裡道:“雷銅,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嚴將軍所言嗎?速速出兵,斬了那張魯!”
雷銅重重頜首,“得令!”
張魯志得意滿,他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益州軍的盾陣支離破碎,眼看就要為黑甲軍所破。
李嚴渾身浴血,在他身前已經倒下了十幾名敵軍的性命,可黑甲軍卻無所畏懼。
許是看到了中軍處的變故,兩翼的漢中軍全都迸發出頑強的鬥志出來,一時之間,益州軍無法抽身援助。
劉璋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張魯這混賬,實力太過驚人。
益州地大物博,卻北漢中軍逼到這種程度。
只是一個區區張魯就如此難纏,那曹操呢?李賢呢?
劉璋心情黯然,他已經沒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