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麼,教養嬤嬤身份再高,也不過是體面點的下而已。不管表小姐還是阮姨娘身邊,都沒什麼不同。
朱嬤嬤長著一張國字臉,平日很少笑,一張臉鮮少有笑紋,反倒顯得面板比同齡來得光滑,卻也有種常年刻板嚴肅的表情,令為之卻步。正是她的皮相從小不怎麼樣,才會安安穩穩地宮裡呆了幾十年,從宮女做到女官,再被體面地外放出來。
吟香這點小事,朱嬤嬤壓根沒放眼內,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便道:“姨娘只管放心,這事不過是院子裡對吟香心生怨恨的做的。把救出來,姨娘便能撇開干係。”
“說的不錯,可是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並不少,怎麼能確定是誰做的?”阮姨娘打了個哈欠,她確實這兩天有些著涼,前陣子因為吟香的事輾轉難眠,倒是有些倦了。
朱嬤嬤頗有眼色道:“姨娘要是放心,便把這事交給奴婢去辦。”
“也好,就勞煩朱嬤嬤了。”阮姨娘正等著她這一句,笑眯眯地點頭道:“這事不能拖,得儘快找出下手的。”
院子裡的事瞞住兩三天還好,要是拖得久了,只怕是要捂不住了。到時候就算揪出了下手的,自己的名聲也要受損的。
作者有話要說:╮(╯_╰)╭
☆、若離
第三十五章
朱嬤嬤風厲雷行,立刻一個個詢問昨夜的去處;又記下見證。排查了一番;最後只剩下三個是單獨留房間卻沒有見證的。
一是角門的雷婆子;二是吟香院子裡的一個粗使丫鬟紅妮,三是阮姨娘身邊的大丫鬟清雨!
朱嬤嬤把三叫到花廳裡,大半夜也沒驚動阮姨娘,冷著臉問道:“們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就讓護院直接綁去衙門。”
三喊著冤枉;卻誰也不能證明自己昨夜的去處;只說單獨留自己的房間裡,哪裡都沒去。
雷婆子撒潑慣了的,抓散了頭髮地上滾了又滾;乾嚎道:“老天爺開眼啊,這傷天害理的事老婆子哪裡敢幹?也不怕累得子孫背了這孽障,太太明鑑啊——”
朱嬤嬤瞧著雷婆子嗓門大,眼角連一點淚水都沒有,便冷笑道:“再撒潑也沒用,既然都不願意說,那就一併綁了!”
紅妮哆哆嗦嗦的,臉色都白了。
清雨雖說面上有些蒼白,卻總歸鎮定些。
雷婆子眼珠子一轉,指著紅妮高聲道:“說,這死丫頭昨晚鬼鬼祟祟的,恰好被撞見了,以為她要做壞事,誰知是到角門會情郎!”
紅妮整個癱軟地上,紅著眼反駁道:“老婆子別胡說八道,把汙水往身上潑!誰不知道好賭,天天晚上撮合著底下幾個粗使嬤嬤躲到柴房去打骨牌!”
兩互相責罵,朱嬤嬤挑了挑眉。
她們一直沒敢說去處,原來都壞了規矩。府裡聚眾賭博,攆出去是小事,說大了是要打板子的。至於丫鬟私下跟男子私通,壞了府裡的名聲,直接打殺了也沒敢說一句不是。
朱嬤嬤乾咳兩聲,喝止道:“都嚷嚷什麼,雷婆子說看見了,那紅妮的情郎是誰?紅妮說雷婆子打骨牌,撮合的幾個粗使嬤嬤可都認得?”
兩見事情都敗露了,又見不得對方好,卯足勁互相揭發。
雷婆子嗤笑道:“紅妮那情郎的寒酸摸樣,誰能認不出來,就是街角那家的兒子,是個窮書生,三天兩頭向紅妮伸手要錢。也就這個傻姑娘,居然把月錢通通都給了那書生,早不知道揮霍到哪裡去了!”
紅妮咬著牙,駁斥道:“這婆子能好得了哪裡去?阮姨娘院子裡的林嬤嬤,吟香的黎嬤嬤,還有大太太那裡的張嬤嬤,湊成一桌子,玩一整夜!”
要不是黎嬤嬤離了院子玩得過頭了,哪裡不會早發現吟香的地毯裡藏了瓷片?
說到底,吟香受傷,雷婆子也脫不開干係!
朱嬤嬤冷眼瞧著兩互相撕咬,揮揮手就讓兩個粗壯婆子拖去柴房了:“把她們先關著,明兒等姨娘稟明瞭太太再發落了。”
說完,她又轉向了清雨,對這個阮姨娘身邊的大丫鬟,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說的話卻沒有多少恭敬:“清雨姑娘不會也是夜會情郎,又或是跟著雷婆子打牌去了吧?”
清雨抿了抿唇道:“不管嬤嬤信不信,一直都呆房間裡刺繡。那帕子是給姨娘繡的,只繡了一半。再說,跟吟香素來沒有仇怨,何必去傷了她的腳?”
朱嬤嬤卻笑了,原本一本正經的忽然展顏,有種說不出的驚悚:“清雨姑娘,要不是吟香開了臉,這大丫鬟還輪不到來做,她一直壓的頭上,難道就不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