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麼的骯髒**。

垂著頭,將雙手插進衣袋裡,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模樣朝學校走去。所有看到她的同學立即跑得遠遠的,生怕沾上一身的晦氣。紀小蓓這“髒東西”的名號,早已傳遍整個學校。連校長對此,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儘管冬子仍是信誓旦旦地站在她的世界。儘管冬子的父親會表面佯裝著接受她。儘管母親的哀求起了那麼一小點作用。儘管,她不屑。

現在紀小蓓的的名號不再只是一個,也不知是誰四處揚言,罵她是“野種”,跟野貓一個路子的。

走到教室。教室空無一人。熟悉的黑板塗滿“髒東西”和“野種”幾個大字。筆跡歪歪扭扭,顯然是很多同學蜂擁而寫。連這字也寫不好看,哼,她冷冷地嘲笑著,也懶得上前將它們擦掉。

有些東西,即便你擦拭千百次,也無法將它從你的世界消失。因為這些東西,像是被燒紅的鐵掌,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你的心裡。當你逐漸學會遺忘的時候,總有那麼一個人會以突兀的方式出現,於是,你遺忘的,卻不再稱之遺忘。

Chapter。21 四月的天那麼傷(1)

“喲,野種,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啊!真可憐!嘖嘖——”熟悉的女生,除了唐玲,不會有其他人。

她沒吱聲。埋頭撫摸懷中的黑貓。

從不喜歡被人冷漠的唐玲,恨恨地跺著腳,咬牙切齒地說,“野種,我可告訴你啊,現在這班上就只剩下你一個人,其餘的人都轉到另一個教室去了。嘖嘖,你看看你,可憐得連頭也抬不起來。”

“說完了沒?!”低沉的聲音猛地響起。紀小蓓抬起頭,渙散的瞳孔像在汙濁裡浸染過的,不再有神,看起來,卻是令人泛起絲絲冷意。

“啊,啊,說完了,說完了。”唐玲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若是再不走的話,自己肯定會很倒黴。走之時,還不忘回頭罵一句,“野種!”

——終於走了。也終於安靜了。

——你看,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我再沒同學,也沒任何的朋友。

——貓兒,我們是不是被人遺棄的可憐物,你說,我是不是一個野種呢?

——那麼你,又是什麼呢!

牆壁的時鐘“嘀嗒”“嘀嗒”地轉動著,微風從門外打進來,使得教室門一直“嚓嚓”的作響。

——咚咚

——咚咚

——咚咚

有人上來了,是跑動的聲音。離紀小蓓所在的教室越來越近。只差五米,四米,三米……

咚!門停止搖晃。一隻素白的手,重重地搭在上邊。

“同學們,對不起,老師我來晚了!”男子垂著頭,連頭也沒抬起來,喘著氣說道。等了老半天,一點聲音也沒有,男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教室,立即抬起頭,視線正好對著紀小蓓的目光。兩眼相望,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偌大的教室裡,怎麼只有她一個人,其他的人呢?

他退出教室,仰頭看了看門牌號,是這裡沒錯啊!

“老師,你沒走錯教室,是這裡,你所教的學生只有我一個。”從看到男子雙眼的那刻,她的視線再也沒有離開過半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呢,很明亮,很清晰,不沾染塵世般的純潔。

這是紀小蓓有史以來見到的最好看的眼睛,彷彿男子的雙眼會勾魂攝魄,就剛才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的心思,便掛在他的身上。她好奇。好奇這位新來的老師會有如此乾淨的血統。

“啊?”男子顯然不可置信,“我只教你一個?怎麼可能啊!”男子走上前去,映入眼簾的是黑板上五花八門的譏諷,彷彿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就只有一個學生。那就是他是新來的,而她則是被人遺棄的,剛好兩人可以拼成一對可憐人。

紀小蓓依然面無表情,一直專注著男子的反應,意料之外的是男子並沒有立即離開,也沒有出現該有的慍色,而是微微地嘆口氣,蹲身撿起地上的黑板擦,快速有力地將零亂的字跡擦拭乾淨。

——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

——親愛的老師,你怎麼就沒有離去呢?你看,只要你走了,我的世界便會清淨許多,也就沒有任何人來打攪我。

——可惜,老師,你沒走。

——該讓我如何抉擇呢?

他三兩下翻開校長給的點名冊,因為走得慌,也就沒來得及看。一張A4大小的紙,孤零零地只有一個名字,紀小蓓。

紀小蓓。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啊。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