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數量大了,就、就會死很多人……”慶澤一聽,知道他定是有了什麼新鮮主意,只是沒上過戰場不知道那種慘烈,是如今這種為了脫身而殺人所不能比的。便摸摸他的頭髮,不急不徐溫言道:“說來聽聽。”
風月坐起來,拉著慶澤道:“有個制炸藥的土方子,一硝二磺三木炭,就是硝石、硫磺、木炭屑,只要有這幾種東西,混在一起放到一個密閉的地方,找了引信點燃,就能爆炸。”
慶澤看著他,突然一笑抱住風月道:“不如一試!若是能成,這次算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也救了我們!等我們脫了險回到宮裡,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桔香也拍手笑道:“要真是能製成公子說的炸藥,可要小心保密炸藥方子了!”
風月也是一笑,卻不大自然。慶澤知他雖然有些狡猾,愛捉弄人,但要是當真殺人,是怎麼都不敢的。可若要在君王身邊久留,遲早要習慣殺戮,習慣陰謀,習慣血腥中的溫情。就算是太殘酷,他也要學著面對。
揉揉他的臉,慶澤道:“月兒,我本想聯絡平國,讓他們安排人從神廟裡偷出毒藥來,然後在水中下毒,逼退黎姜。可這樣,此處的百姓必然受毒水之害,死人之多更不在話下。你說,是炸了神廟然後我們走山路脫身比較好,還是下毒比較好?”
“炸神廟!”風月脫口而出,又苦惱道:“可是會有那麼多人因為我而死去,我都有些覺得自己是罪惡的了!”
“你錯了。”慶澤又說:“他們不是為你而死,他們是為了自己的信義而死!那些駐守神廟的成國兵士,哪一個不是提著腦袋走路?身為士兵,就要有為國捐軀的信義!”
風月無語。他知道慶澤是想安慰他,同時也知道慶澤說的都是事實。相比之生前高度發達的物質社會,與此時低下的生產力相對應的,是此時人們無上的信義觀念。可以為國家死,可以為主君死,可以為恩人死,可以為愛人死,可以為承諾死,可以為良心死。生命在他們眼中不再是最最寶貴的,甚至是輕於鴻毛的,而那愚拙但是堅定不移純樸真摯的恪守信義原則,是他們心中屹立的泰山,是這時代最可敬最燦爛的精華。
想要立於此世,便要先順於此世。雖然視生命為最珍貴,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他們心中的信義,可是風月想了想,還是笑笑說:“你放心,我不會亂想。”
慶澤知道他一向聰明,也放下心來。幾人又是一通商量,這才定了計策。
翌日。
祝睢拿著個丹方,一路急急忙忙往神廟奔去。到得廟門口,一位小巫童攔住他,恭恭敬敬施禮道:“今日不開爐,大人請回吧。”
祝睢也施一禮道:“在下昊王隨侍,大王愛寵身患重病急需大量丹藥續命,還望面見巫老,懇請代為通報!”
小巫童一聽,還施一禮,立刻飛奔進去。
不多時,小巫童又來通報,請他進去。祝睢這才稍稍送了一口氣。
暗暗捏了捏手心裡的丹方,趕緊隨小童入內。
巫老鶴髮童顏,到真像位世外仙人,神廟內裝飾古樸,丹爐內餘煙嫋嫋,讓人如墜雲霧,十分虛恍。只可惜此刻他的四周,全是神情嚴肅的成國士兵,不免大煞仙骨。
祝睢向他施了一禮道:“若不是大王的寵公子病重,定不敢前來叨擾。”
巫老瞄了那些個士兵一眼,道:“不知尊公子所需何藥?”
祝睢便將丹方呈上,恭敬答道:“我家公子本有宿疾,近日又受了風寒,以至宿疾入骨。這張丹方,乃是公子以前常服的丹藥,煩勞巫老了!” 巫老卻奇道:“其他幾樣,倒也罷了,只是為何要將硝石硫磺等物碾成粉末,用十層蠟油厚厚裹了投入爐火中?這量又如此之多……”
祝睢不慌不忙答道:“我家公子的宿疾乃是苦寒所至,寒氣入骨經年,始終不能拔淨。蠟油硝石硫磺乃是大熱之物,須以之氣為引,方可煉成公子所需之藥,我家大王願出錢財十萬,為仙廟修葺一新,以報答巫老之情。”
巫老卻不領情,道:“錢財之物便免了吧,回去告訴昊王,念在成王如此費心費力的情面上,今夜子時,老朽為公子開爐煉丹!”
祝睢立刻喜形於色道:“如此我家公子有救了!”謝了幾遍,轉身而出,直奔千手堂。
這兩日,香泉自然是人人自危,四處人蹤滅。千手堂四周的民房,被白虎派人將住戶趕出,給了些銀錢散了,令五百人馬駐紮於此,團團護住內堂。
也是為此,桔香一早出去覓了許久,才找回一些硝磺木炭之類。風月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