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別處。
“就只親個嘴啊?”白夏有些沮喪地拍了他一下,“傻小子,你要抓緊啊!”
“抓緊什麼?”白玉堂無所謂地問了一句。
“你說你這脾氣像誰呢。”白夏搖著頭埋怨,“我和你娘都是急性子,就你,磨磨蹭蹭。”
說話間,白玉堂一拐彎,帶著白夏轉進了一條長長的巷子。
“好黑!”白夏往兩邊看看。
“抄近路走。”白玉堂拉著白夏的胳膊,以免弄丟了還要找。
白夏走了幾步,忽然站住,仰著臉四處聞了起來。
“走不動了?”白玉堂問他。
白夏摸了摸鼻子,“有怪味道。”
“這種巷子有些味道正常。”白玉堂想拉著他快走。
“等等。”白夏搖頭,“好臭啊!”
“臭你還不走?!”白玉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有臭味麼?他是沒聞到。
白夏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也有些天賦異稟的地方,比如說記性特別好、琴棋書畫自然不在話下、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鼻子比狗還靈光。
“嗯!”白夏捏著鼻子眉間皺了個疙瘩,“好惡心的味道!”
“走了!”白玉堂拉著白夏快步走,出了巷子,前方就是熱鬧的大街了,不遠處是開封府的大門。
白夏一看到開封府,就把剛剛聞到臭味的事兒忘了,跑了過去。
白玉堂跟在他後面,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他們經過的院牆是一家客棧的院牆。這客棧大門緊閉,招牌是友來客棧。客棧離開開封府不遠。
白玉堂微微皺眉,怎麼這個時候就關門了?客棧這種地方,大多都是通宵開著的吧?不然有晚上來的旅人投宿真麼辦?
“玉堂!”
前邊,白夏已經到了開封府的大門口,回頭招手叫白玉堂。
白玉堂也沒多在意那客棧,走上前跟衙役們打了個招呼。衙役們一聽白夏是白玉堂的爹,都驚得張大了嘴——好年輕的爹啊!
開封府眾人剛剛吃了晚飯,和往常一樣坐在大院裡乘涼。
公孫喝著茶跟包拯說驗屍的結果。
趙普在一棵梧桐樹下靠著,眼前簫良、唐石頭加岳陽三個並排在一起,正練拳呢。現在趙普和白玉堂採取混養制,誰有空誰教。岳陽雖然沒正式拜師,但嶽峰蹭寫信極力向白玉堂推薦他,白玉堂就索性連他一起教了。這人聰明伶俐,和唐石頭一憨一滑,各有各的長處,一起學功夫進步尤其快。
龐煜也依然在開封府蹭飯,和包延一起隨著包拯分析案情。
小四子永遠是最閒的一個,正拿著梳子,抓著石頭和剪子梳毛。
白夏進入開封府,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出景象……可以稱之為天倫之樂、其樂融融的和諧場面。開封府和江湖上傳言的森羅寶殿,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白玉堂給眾人引薦了一下。
包拯站了起來,白夏抱著酒罈子過去,“包大人,久仰久仰,玉堂總在開封府叨擾,承蒙照顧。”
包拯趕緊笑著搖頭,“哪裡哪裡,白少俠俠義心腸,幫了本府不少忙,本府道謝才是。”包拯趕緊讓白夏坐下,三言兩語一交談,兩人互相欣賞,很是投緣。
公孫揪住趙普,“白玉堂他爹怎麼可能是這麼有常識的人?還那麼謙遜有禮!”
趙普也點頭,“就是啊,簡直不可思議。”
白玉堂揉著眉心,找了個石頭凳子坐下,已經無力再去管這些了。
白夏性格相當好,三言兩語跟眾人都混熟了,還逗著小四子說要請他喝謝媒酒,樂得小四子直笑。
當夜,白夏坐在院子裡那棵杏花樹下的石頭凳子上,靠著石桌子,看著已經結出杏果兒的杏樹。
“還不睡?”白玉堂洗漱好了,走到他身邊,“這麼晚了還吹風小心生病。”
“嗯?”白夏託著下巴,“你就是喜歡這張凳子啊。”
白玉堂尷尬,“那貓隨口說的,進屋吧。”
“開封府真是個不錯的地方,難怪你住得那麼開心。”白夏託著下巴嘖嘖兩聲,“對了,我剛才認真想了想,想起來那是什麼臭味了。”
白玉堂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坐下問,“你說那座客棧裡頭?”
“嗯。”白夏點頭,“有老鼠掉在酒缸裡淹死了,就有這種臭味。”
白玉堂覺得有點反胃,“大晚上的別說那麼噁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