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隨性到這種程度,你還能評價他什麼?
少爺突然無話可說,也沒有拉開兩人距離的意思。
“我說,這兩天你都在家窩著呢?”妖冶的某人再度開口。
“嗯。”
“可真夠無聊的……那今晚還去我那?要走現在就走,反正這個宴會你是應該回不去了。”說話間,兩人的嘴唇已經近到要貼在一處的地步。
“呃……”想著先前與宋夕的約定,安然正要拒絕。
可就在這個當口,洗手間的門外傳來緩慢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隨後,還沒等兩人對這聲音做出反應,那扇沒有落鎖的門便已經被人由外向內推開。
下一刻出現在這“親密”二人視線中的,便是已經一臉沉鬱的宋夕。
面對門外的“不速之客”陶醉臉上倒是沒有半分的驚慌失措。他僅是象徵性的向後撤了撤身子,隨後便態度懶散的將視線落在了宋夕的身上。
維持著與少爺間不足十公分的距離,他的眼中帶著曖昧不明的笑意,似探究,又似觀望。
然而在後者看來,那抹淺笑如今卻更像是一種挑釁。
就這麼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所呈現的曖昧一幕。宋夕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門上的把手。
如錐般銳利的冷眸直直地釘在仍是一臉蠱惑的陶醉身上,帶著能在剎那凍結一切的深刻敵意。
空氣徹底停止了流動,有令人窒息的錯覺。
最後,門外之人無聲將目光轉移到安然身上。
“我在車上等你。”
只一句不帶任何溫度的交代,人便一眼也不多看的轉身離去。
對於這命令般強硬的語氣,陶醉眉梢微微一挑,似是有哪跟敏感神經被觸動。
轉而將饒有興味的目光瞥向安然,想要暗示什麼,卻發現對方此時正有些恍然的望著已空的門外。
沒了先前對李家小姐出言不遜時的輕浮狂妄,也沒了偶爾面對自己時的肆意桀驁。
片刻後,少爺默默將手中已空的酒杯放到了洗漱臺旁,神色複雜的看了陶醉一眼,繼而一語不發的悄然而去。
僅剩下一人的洗手間內,某人對著鏡子點燃了手中的香菸。
半垂著眼沉思片刻,隨即啞然失笑。
別墅外,天空已完全被濃重的墨色所侵染。
夜幕中,宋夕就這麼神情漠然的站在自己的車外。
似乎兩人最近總是在不斷重複著這樣荒謬的尷尬,少爺突然間不知該說點什麼。
“你喝酒了?”
結果反倒是對方先行開口,那聲音卻依舊如結了冰的水,冷冷清清。
“呃……一點。”半杯威士忌而已。
“車我來開。”
垂下眼來,毫無感情起伏的陳述著一個必須實施的事實,直到安然在一陣怔愣後老老實實的交出了手中的鑰匙,這人才似一秒也不願耽擱的坐進了駕駛席。
從近郊駛向市區的途中,車內安靜的嚇人。
看著一直專注於前路的宋夕,少爺忽然覺得周遭的氣氛已經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掃了眼車窗外這些向後倒退得越來越快的路燈,最後他還是遲疑著開口:“……你提前從聚會出來,公司那邊沒關係嗎?”
“打招呼了。”
“……晚上應該沒吃飯吧?”
“沒。”
“那一會進了市區,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家怎麼樣?”
“不餓。”
對方惜字如金,那平板淡漠的語氣讓一直嘗試著交流的人漸漸失去了本就不多的耐性。
少爺轉過頭來,望著對方那全無表情的側臉。
微微皺眉,剛啟口想要說些什麼,整個人卻隨著突如其來的作用力猛地向前一衝,差點撞上車窗。
心中一顫,回神看向前路,才發現車子已經遠遠開過十字路口紅燈下的停車線,差點與來自左邊的卡車相撞。
再轉而看向宋夕,就見對方雙唇緊緊繃成一條直線,上身隨著一個深沉的呼吸上下起伏,緊握方向盤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似乎因為用力過大而微顯扭曲。
“你能……暫時不要說話嗎?我沒法專心開車。”
冷鋒過境一般,有什麼已然蟄伏在崩壞邊緣。
“……”
少爺說不出話來,喉間被異物死死哽住,難受得要死,卻無法一吐為快。
用最後的自制力壓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