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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去向,唯有兩道相同的身影吃著相同的粗飯劣餚,飲著相同的舊瓶雜酒,無時無刻不在做著同步的動作。

“她來了?”一人食完了盤中餐。

“她來了。”一人飲盡了杯中酒。

雙人四目如劍般寒光直射向小酒館斑駁落漆的門欄。

踏足酒館之內的是個女人。一身豔色的裙裾,兩片豔色的薄唇,女人豔色的面容氣急敗壞。

“你們沒能打敗流鳶。”罌鵂從牙縫中擠出混雜著萬分不屑與激奮的噝語,“不止沒能打敗流鳶,甚至讓霜鴻與那丫頭一併不知所蹤。”

江陵就是流鳶。

霜鴻本沒有參與這次行動,可她總是跟在瀾鷗與滄鷺身後,秦門之中,她驚懼玄衣,厭惡罌鵂,卻仰慕這似乎戰無不勝的兄弟二人。於是受罌鵂挑撥的瀾鷗與滄鷺擅自離開了困住靳清冽的凌波畫舫去尋江陵決鬥,將原本屬於自己的看守任務推給了霜鴻。因為他們篤信,他們的存在絕非是隻為看守一個弱小的女子。

瀾鷗與滄鷺的劍若出鞘,便一定是無血不歸。二人對望一眼,四足同啟,雙臂同時伸向了背縛的長劍。

“她與流鳶有仇?”瀾鷗問。

“她與流鳶有仇。”滄鷺答。

二人隨後於一霎亮出了掌中劍。

秦門之中,弱肉強食。為了生存,秦門中人不乏自相殘殺。玄衣身邊留下的人,都是那些踩在同門屍骨之上微笑的人,這些人,也全部成為了玄衣器重的人。

不巧的是,罌鵂、雅烏、瀾鷗、滄鷺,他們都是這種人。

然而雅烏“已死”,自敗於江陵手下之後,瀾鷗與滄鷺也再不是這種人。劍尖指向兄弟的那一刻,二人皆以為此生休矣,可他們卻又奇蹟般轉醒,再度看到兄弟的臉與天邊的光,他們方悟流鳶手下留情。從此以後,他們不再聽命於玄衣,卻甘心效命於他們曾經譏笑嘲諷的一個盲了雙眼的可憐的少年。

“翫忽職守,竟然還敢倒戈相向?”罌鵂的眼神中充斥著殺戮的欲/望。

她覬覦那盲眼少年的身體,可多年求而不得。得不到的,不如毀滅。於是她一心想要在暗中除去那不識時務的小瞎子,但玄衣卻不斷對江陵下達各種指令,她斷然不敢壞了玄衣大事,只能長久如鯁在喉。直到這一次江湖峰會,她才終於找到了時機向江陵下手。

“打敗他,可別殺了他。”那夜於畫舫艙頭,罌鵂對奉命守船的瀾鷗與滄鷺大行蠱惑之術。

她不要江陵死,她還想看他在自己腳下垂死掙扎,她要慢慢折磨他。可罌鵂忽略了一點,“打敗他”三字對兄弟二人而言與“殺了他”並無異義,瀾鷗與滄鷺的劍,本為嗜血而生。

所以當他們死而復生,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一個瞎子的對手的時候,他們發現這世上似乎有另一種人生,不為沒有緣由的殺人而活的人生。

可不為殺人而活的人生,不是罌鵂的人生,她在眨眼之間便向瀾鷗與滄鷺出手。

劍光寒骨,銀索嘯嘯。罌鵂想要殺了瀾鷗與滄鷺,瀾鷗與滄鷺同樣想要殺了罌鵂,為了流鳶殺了罌鵂。

可小酒館內的騰騰殺氣卻被一個悄悄到來的人的現身而徹底攪散。

“我剛剛聽到有人提起我的名字。”指尖摩挲著酒館的外牆緩緩行來的少年,手倚欄框出現在三人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清清和姐姐見面了~下面漿糊人士要開會了

☆、42 趨之若鶩

辰時一刻,武當派松鶴道人首徒天行劍樊天縱請洹兒姑娘同往御龍大會觀戰。

一柱香時間後,洹兒姑娘差人一字回絕:“否。”

午時二刻,唐門刑堂堂主千里猿啼唐不羈請洹兒姑娘同慶佳節一賞武林盛事。

一盞茶時間後,洹兒姑娘再度差人回絕一字,內容仍舊是“否”。

靳清冽只知道這一日裡暗香閣前送走了乘風的遊艇便又迎來了破浪的畫舫,前來盛情相邀許洹兒共度良宵的每一個人都頂著一個響噹噹的名頭。

當然這些絡繹不絕的響噹噹的名頭,靳清冽大多沒有聽說過。

不知許洹兒叫她服下的藥劑中是否添了安心寧神使人嗜睡的偏方,靳清冽白日無夢,醒來時已是日漸西斜,精神卻也在靜臥中好轉甚多,睜開眼睛便看見傳話的小廝跑進跑出滿頭大汗,而許洹兒卻神色閒然不置一詞。

江湖名流的風雅與洹兒姑娘的淡泊自然也不會是靳清冽關注的焦點,在醒來的那一刻她便又想到了江陵。

“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