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穿著胡服,眉清目秀,粉嫩嫩的一張臉。
“剛才是我射中的,把錢給我!”這少年也是來要錢的,說話奶聲奶氣兒,不像個男人。
“你這小傢伙兒,敢搶在我頭裡!”他把少年從人群裡拉出來,挑釁道:“敢跟我比嗎?今晚誰射中的次數多,那一千貫就歸誰!”
“好啊!難道我還怕你不成!”那少年看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付直眉愣眼的樣子。
他們這麼一比,立即又引來大批觀眾,掌櫃的也開心,又讓小僕們多架了一根竹竿,同時掛上兩盞燈籠給他們比賽。
這盛世大唐就是不一樣,什麼事兒都透著稀罕,我也暫時忘記了上官青若,抱著玹兒興致勃勃的觀看比賽。
兩隻燈籠此起彼落,兩個人均是身手不凡,那少年全神貫注,例無虛發,李恪卻輕輕鬆鬆,似在玩笑,直到第十七箭,那少年終於失手,一箭之差,輸了那一千貫。
“怎麼樣?服了吧?”得勝者在眾人的喝彩聲中還不忘記給失敗都一個白眼兒。
“你敢贏我?知道我是誰嗎?不想活了!”那少年氣不過,偏著腦袋盯著李恪,口氣之大,好像是哪家貴公子。
“誰呀?總不會是皇帝的兒子吧!我怎麼沒見過!”他這話一出口,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那少年臉都急紅了,把手中的弓箭一扔,抬腳就走,還不忘撂下話,“有本事你在這裡等著!”
“沒那個功夫!”他朝少年的背景嚷了一句,領了一千貫錢,準備回家。
這在人群漸漸散去時,那少年果然又返了回來,身後引了一大幫金吾衛,指著李恪說:“就是他!就是他剛才出言不遜,拿我大唐皇帝陛下開玩笑!”
這小傢伙明明自己輸了拉不下臉,還找了一幫金吾衛過來抓人,真是個下三濫的主兒。
那群金吾衛大概都認出了李恪,全愣在那不動,大眼兒瞪小眼兒,你看我,我看看你!
“你們怎麼不抓人呀!小心本姑娘在陛下面前告你們瀆職!”他到底是男是女,怎麼自稱起了本姑娘。
“這……這……!”金吾衛們兩邊兒都不敢得罪,只好齊刷刷跪下來,“參見吳王殿下!”
金吾衛這麼喊一嗓子,倒把圍觀百姓嚇了一跳,一時間全沒了聲音,大概沒想到堂堂皇子為了一千貫跟人比賽吧!
“他是……!”那少年開始扭扭捏捏,指了指李恪,又看看千牛衛,一時又變得羞羞答答,轉身推開人群跑了。
“這是誰呀?這麼橫?”李恪無視周圍百姓的小聲議論,上前尋問金吾衛們。
“是陛下身邊兒的上官姑娘!”金吾們異口同聲的回答,看來他們都挺了解。
她就是上官青若!我驚訝的瞪大眼睛,該來的總歸是來了,這個月就要進入我們家的人,看她剛才羞答答的神態……心中卻傳來酸澀的楚痛。
“她就是上官雲橫的女兒?”看來他知道有這個人。
“是啊!殿下!的確是上官將軍的遺孤!”金吾衛們回稟。
“沒事兒了!你們走吧!”李恪吩咐了那群金吾衛們,拉著我離開了這裡。
夜已經很深了,長安城內依然喧囂不絕,燈火如晝,玹兒都在他的臂彎裡睡著了。我們回到安福門,宋哲遠早就帶著馬車等候多時,上了馬車,一路無話,他大概不知道上官青若這件事吧!要不然他怎麼會絕口不提。
“剛才的上官姑娘和你熟嗎?”我試探性的問。
上官青若又是那個樣子,看來是個喜好舞刀弄劍的,她爹又救過李世民,她以後會把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裡嗎?
“小時候見過!長大就沒見過了!”他隨口應付一句,眼光全落在懷中的玹兒身上。
“上官雲橫救過父皇嗎?”我問。
他思索著說:“那是貞觀二年吧!父皇到武功狩獵,被隱太子的餘孽剌殺,是上官雲橫拼死相救才脫險!上官雲橫傷勢過重而亡,家裡就剩下一個孤女,當時還在襁褓中!父皇就把她抱回宮裡養大!”
隱太子,不就是李建成嗎?當年李世民殺了一兄一弟,十個侄兒,玄武門恐怕是他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上官青若人沒來,我已經被她壓得喘不過氣,想想剛才的美貌少年,竟是彷徨無助,“但聞新人笑,哪知舊人哭!以後有了新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哪兒來的新人?”他把我摟在懷裡竊笑,“你是沒醋吃就不舒服!明明沒醋可吃,偏要自己找醋吃,天生的醋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