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已經把女人作為一種消費習慣,夜生活對他們而言上半場節目是吃,下半場節目是性。
我在第一家夜總會不到一個月就碰到一個商人說想包我,不停的去糾纏,只好離開那裡。可是去另一家夜店沒超過一週,又碰到一個男人非讓我出臺,進那間包房我先看見那個劍眉星目的男人,坐在幾個男人中間,全身名牌休閒裝,帶著一塊江詩丹頓腕錶,那是我去了夜總會才知道的手錶品牌,氣宇軒昂,倨傲無比,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有錢男人,別的男人認真的挑人,他最後一個隨便一指正對面的女孩。
“你,過來。”
我已經學會在夜總會保護自己了,這個夜總會面試我的領班媽媽桑不超過三十歲,但是人很好,我和她說是為了給母親治病籌錢,她看看我嘆口氣,
“你是北京孩子,北京女孩來幹這個的不多。生下來就想賣的有幾個?別難過,我會盡量幫你。”
她在我來之後指點我不少。可是恰恰那天那個挑我的男人,非常粗魯,不停的灌我酒,只好去衛生間摳嗓子,把酒嘔吐出來,再回包房。
他們要帶人走,我已經明白的告訴客人我不出臺,他還在我耳邊說,“哥哥喜歡你,今晚好好伺候我,不會虧待你。”
我忍著噁心,我想哭,那些出臺的小姐有時湊一起說男人,會一臉的鄙視,男人不把她們當人看,其實她們也一樣鄙視男人,她們嘲笑男人的急色。可我怕他們,怕他們充滿色慾的眼睛,怕他們的那*裸的言語。我不走,挑我的客人強吻我,我打了他一耳光,他踢倒我,那個劍眉星目的男人過來幫我包紮,他一直在勸我的客人換人,臨走時扔下一張卡,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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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混,你不適合。”
我是不適合,我這個爸爸媽媽的獨女,長到19 歲之前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根本沒接觸過任何夜生活。爸爸車禍去世媽媽得尿毒症一下把我拋進了現實的漩渦。親戚家都不是太寬裕,給媽媽治病的花費看不到頭,大三的時候,我只好去夜總會。剛開始,去一次哭一次,只要夠媽媽幾天的透析費用,我就儘量不去。我前後在夜總會待不到三個月,雖然歷時近6個月。媽媽發現我行蹤詭秘警告我,如果我墮落就不配合治療。我只好不停的去大爺家、叔叔家、姑姑家和母親家的親屬那借錢,只有老姨借給我的最多,三萬,舅舅前後借我兩萬。我知道舅舅的兩萬是和舅媽爭取來的,舅媽根本不同意再借我錢,當著我的面就說,
“你還得起嗎?陳沫,還借,我們都借你一萬了。我和你舅舅都是工薪族。”她連屋都不讓我進,讓借錢的我站在門口。
“我就她媽媽一個姐姐。”我聽見屋裡的舅舅低聲求舅媽,
“問題是她還是學生,她爸又死了,將來能找到工作嗎?大學生滿地跑,還不起這錢不是打水漂了?我們一輩子攢下幾個錢?”
我不知道舅舅最後怎麼說服舅媽借給我那筆錢,舅舅送到我家的時候看著媽媽和我掉了眼淚,我要給他打借條,他沒讓,
“小沫,好好照顧你媽媽,”我送他出門的時候,他說,
“別記恨你舅媽,舅舅沒本事,她跟著我這輩子挺委屈的。”
錢,所有的感情和血緣在金錢面前那麼蒼白。我的初戀男友,開始還去夜總會接我,從他父母那借錢給我,後來有一天對我說,
“陳沫,我父母不讓我和你來往了,對不起,錢你就別還了。”
他家借給我一萬。
“錢我一定會還你的。”分手時我向他保證。
這個我入學後在文學社認識的學長,英俊高大,可是沒有勇氣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我走下去。
他哭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哭,我們的感情簡單純淨,我真的不太難過,沒什麼比爸爸去世讓我傷心的事,爸爸走了,我只剩下媽媽一個最親的親人,對我而言,這世界上沒什麼比挽救媽媽生命更重要的事,我還要好好念功課,照顧母親,借錢,去賺錢。快畢業了,我要找工作,我要還債。
媽媽接受腎移植手術,還是出現排異反映,在我畢業前一個月去世了,我好象不會哭了,我連給爸爸媽媽買墓地的錢都沒有,外債還有十多萬。
應聘了很多企業,還好,有三家單位要我,一個是外資企業,規模不大,待遇不高,還有一家小報社,最後我選擇去的是一傢俬人企業,據說是一個紅色貴族子弟辦的,涉足的行業有房地產、貿易和海外工程承包,薪酬待遇不錯,可和外資企業媲美,甚至能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