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面上的恭敬疏離是少不了的,可打從上次被嚴錦親過後,蘇宛面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實則卻是一副光棍做派——怎麼樣,就是她叫人搬來的,他咬她啊?
然而她的態度看在嚴錦眼裡,卻覺得更像是恃寵而驕,面上笑容就一直沒停過。
“因為我才擺的吧?”嚴錦挑眉:“就一個破屏風,防得住嗎?”
蘇宛嘴角抽了抽,這個無賴,明知道是防他的,他還這樣沒羞沒臊的直接問出口來——蘇宛實在很想問他。從前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嚴錦到底是怎麼裝出來的?
“不過圖個心安罷了。”最後,蘇宛強壓怒氣,冷淡的說道。
嚴錦見她似乎真的動氣了,這才收斂了些,瞥一眼她手裡的書,“看的是什麼?”
“你沒眼睛不會自己看啊。”蘇宛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氣惱。
哪知嚴錦的笑意愈發深了,彷彿蘇宛對他越不客氣他就越高興一樣。
他伸手將蘇宛跟前的書卷拿過來,似乎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詩集?楚之晏說你前段時間在看地理志,怎麼又對詩集感興趣了?我讓人找了歷年的地理志,你不要了?”
“要。”本來還打算對楚之晏興師問罪的,聽聞嚴錦後一句話,蘇宛什麼念頭都沒有了,連忙點頭道:“有多少我要多少。”
“能不能告訴我,你看地理志的原因?”嚴錦溫聲詢問。
蘇宛看他一眼,這個人費盡心思將她從監獄裡頭撈出來,對她似乎頗有好感,應該是能信任的吧。
“我要找孟家蒙冤的證據。”
“證據沒在你手中?”嚴錦反應快速。
“暫時不在我手中。”
“暫時?”
“等我找到了,不就在我手中了。”蘇宛給他一個白眼。
“地理志?”嚴錦習慣用挑眉來表達他的疑惑。
“也許能用得上?”
“詩集?”
“也許也能用得上。”
嚴錦突然笑了笑:“需要我幫忙嗎?”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蘇宛也就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她走到書案前,嚴錦自發的上前,竟十分熟練的磨起墨來。
正鋪開紙的蘇宛頓了頓,尊貴的太子殿下親自給她磨墨,這面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她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一番?
算了吧,又不是她請他給自己磨墨。說不定這是太子殿下的愛好呢。
蘇宛提筆,將那幾句奇怪的詩寫了下來。嚴錦探頭去看,輕聲來回唸了好幾遍,待紙張上墨跡幹了,又將紙張拿在手裡,來回踱步的思索著這四句話的意思。
蘇宛重又窩回羅漢床上,撿起書來看。
屋外北風呼號,屋裡溫暖如春。窗戶影影綽綽的映出兩個人影,一坐一立,偶爾有輕輕的說話聲,在雪夜裡喁喁私語,靜謐溫馨的就如一幅畫般。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