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請罪,甚至提出了自己想出來的脫困主意:“格格!您就讓奴婢把一切擔了吧!奴婢願向貝勒爺自請處置,就說那藥是奴婢自作主張,拿來對付其他福晉和格格們的,跟您沒有關係!”
蘇淺蘭苦笑回絕了姍丹的提議,她不會低估四貝勒的智商,以為姍丹這種說辭就能將他矇騙過去。
對阿娜日,她則無話可說,如果沒有姍丹只有阿娜日,她就是想避孕也無法付諸行動,也就不會引出這諸多事!要怪,只能怪自己看輕了古人對傳宗接代的重視,行事不慎,觸犯了四貝勒的底線。
可如今哪裡還有後悔的餘地?即便讓四貝勒知道自己實際沒有把藥吃下去,但那避孕的心意卻無法否認!屆時又該如何辯駁?
每天聽著四貝勒又去了誰的院子歇夜的報告,蘇淺蘭心中竟是出奇的沒有生出怒意,是自己先有了對不起他的行動,他這般報復,也算是自己該受的懲罰,哪裡還能要求他的寵愛?
看來自己終究不是歷史上的宸妃,一個穿越者,改變歷史軌跡的同時,也就改變了宸妃一生受寵的命運,那麼失寵,也不奇怪!
或許這異樣情形發生的時日尚短,貝勒府的下人們未由此變得情緒波動,雖然四貝勒忽然熱衷起女色來,卻把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新福晉冷落一旁,他們也只是暗中驚奇而已!並不能從福晉平靜如昔的神態上看出任何端倪。
沒有人知道蘇淺蘭怎麼想,連阿娜日和姍丹也猜不透她那冷淡外表下面的真意,只有蘇淺蘭自己知道,她是在等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終於在四貝勒醉酒之後的第六天上悄然來到。
綠野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願此服膺
這天晚上,四貝勒回府,沒有再去任何人的院子,而是留在前院自己的書房內,打定了獨宿的主意。
其實自成年開府以來,他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這前院渡過,很少跑到後院去留宿,如今重回舊室,竟生出了一絲恍如隔世般的感覺。直到達春熟練的替他點燈掃塵,他才又嗅到了那股久違的熟悉氣味。
回首這兩個多月來的生活,簡直就像一場幻夢,夢中美人彷彿織就一張無形大網,將他緊緊纏住,於不知不覺中沉溺於閨中之樂,連帶的竟也為此失卻往日理智,做出了低劣的報復舉動。
讓別的女人生孩子?可笑!他想要的哪裡是別人生的孩子了,他只想要她的孩子而已!幹別人什麼事?
“溫柔鄉是英雄冢,這話當真一點不錯!”四貝勒喃喃自語,腦海中慢慢浮起了那張宜嗔宜喜、柔美過人的面容,心中隱隱作痛。
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動情,不能淪陷,要謹記父汗的忠告,胸懷壯志,移目遠顧,可這胸臆間的鬱結,卻始終無法消散。
“砰!”地一下,忍不住又是一拳砸落桌面,但這一拳發洩的,卻是他對自己的憤恨,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越想著疏遠,越是鑽心的痛!
唉!努爾哈赤班師回朝,明日即到,他這個持政貝勒須得將本月輪值所處置過的大事具表上奏,可是他此刻呆坐書房,筆懸紙上,竟是神思不屬,遲遲不能集中精力寫出半個字來。反倒一拳下去震得筆尖上的墨汁濺汙了雪白的紙面。
隨手將最上的紙張揉搓成團扔掉,重新蘸了墨汁往下一張紙上寫下奏章眉頭,筆鋒重又頓住,平時一揮而就的事,偏此刻就毫無心情,半個字也憋不出來。
“達春!研墨!”心煩意亂喊完,一抬頭間,卻驟然愣住。
書房門前,本該是達春守候的所在,赫然站著一名蒙裝少女,雪白的底子,天藍色的鑲邊,清純寧靜如草原的天空。柔美如畫的面容,燦若星辰的雙眸,宛若幽夜綻開的曇花,纖雅出塵。
蘭兒?四貝勒口唇微張,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記憶中的那一幕幕,每一幕中,都有這樣的美麗身影,站在藍天原野之前。
“哈日珠拉特來向貝勒爺請辭!”蘇淺蘭上前幾步,盈盈的向他行了個蒙古的禮節,抬頭靜靜的凝望著他,唇邊彎起了淡淡的弧度。
四貝勒下意識的乾嚥了一口唾液,緩緩站起身來,啞聲發問:“你要去哪兒?”彷彿間,心底陷落了一角。
蘇淺蘭抿了抿嘴唇,又恢復使用蒙古語言:“哈日珠拉是草原的人,草原的人最愛自由,喜歡的是一望無際的綠野,任由翱翔的藍天,和清新怡人的空氣,不是這高高的圍牆……”
“你敢!”四貝勒沒等她說完,就氣急敗壞吼斷了她的話頭:“你已經嫁進我貝勒府的門!就是我女真的媳婦!你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