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蘇長得膀扎腰圓,一張臉如同團團的麵餅,兩撇鬍子也是又粗又黑,十足的一個蠻漢。只聽他道:“大帥威名如雷貫耳,魯蘇由衷的佩服。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呵!魯蘇大人的漢話說得太標準、太地道了。相比之下,我可就有些慚愧了。這契丹語學了多時,總是說不順口。”
秦霄笑著說道:“彼此都是將軍,就在馬上見過禮就好!”
二人分別見過禮,秦霄故作疑惑狀:“魯蘇大人,怎麼不見貴部大酋?”
“哦,大酋長是家兄,在後方押送著贈送給大唐的牛羊。”
魯蘇彎腰撫胸行了一禮:“大帥,我們大酋的意思是,資助兩萬騎兵給大帥,一起平定契丹。契丹欺壓我們多年,正愁這口惡氣出不了——請問,我們駐紮在哪裡?”
秦霄心中暗自冷笑:白痴,露破綻也不用露得這麼明顯吧?就算是大酋李大酺來了,也不會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是軍事機密!你這樣說,無非是想打消我的疑慮、騙取我的信任,然後伺機混進幽州城吧?
秦霄作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李大酋長真是深明大義呀!這樣吧。我剛剛將幽州北門的軍屯空了出來,就留給你們屯紮吧,怎麼樣?我都安排了一些帳篷、草料和糧食肉類,到時候會派人前來犒軍。等大酋長的人馬到了,你們各分守北門左右二方的軍屯。幽州北門的防務至關重要啊,可就有勞你們了!”
“多謝大帥美意!”
魯蘇暗自開心,但仍有些失望的說道:“怎麼,我們的大軍不進城麼?”
秦霄微笑說道:“大唐律令,凡駐防大軍,一律駐紮在城外十里處,以免擾民。幽州雖然是個軍鎮,但百姓也還是挺多的。所以,只好暫時委屈一下魯蘇大人了。等七軍換防的時候,可以考慮將你們的人馬調入城中中軍屯裡。住進城裡,畢竟暖和舒服一些嘛,呵呵!”
魯蘇本想再追問一下什麼時候七軍換防,但一想這又有些太過明顯了,只好作罷,只得說道:“既然如此,那魯蘇就先帶兄弟們過去安頓下來了。”
“請。”
秦霄輕揚了一下馬鞭,對身邊說道:“周以悌,魯蘇大人的衣食住行,可就全部交給你了。一萬人馬,都要照顧好了。”
“大帥放心。”
二人心照不宣的遞了一個眼神,周以悌帶著身後的萬人方陣,陪著魯蘇往東面軍屯去了。
金梁鳳在一旁輕聲道:“看來,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的確是在使詐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帶著兩萬人就出來了的,而且還沒有帶家眷?要是突厥和契丹知道了李大酺在幹這些事情,還不找他算賬,血洗奚族?我估計,是二族疑心病重,又想使詐,又怕這李大酺真的降了我們。於是將他們的家眷百姓都扣在本土。”
“言之有理。”
秦霄微點了一下頭,有些冷酷地輕笑了一聲:“看來這一次,我可能要間接引發一場奚族大屠殺了。李大酺被我們一拿下,他們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突厥人和契丹人肯定要對奚族來一次大清洗……阿彌陀佛,善哉啊!”
金梁鳳在一旁冷笑:“我不當道士了,你倒是扮起了和尚……”
過了一陣,桓子丹帶著李大酺來了。
李大酺倒是不如他弟弟那樣長得粗蠻,雖然也是一身的野性氣息,但長得斯文了許多。眼睛不大,但眼神卻十分的銳利,頭髮鬍子也明顯比其他奚族人弄得乾淨整齊了許多。高高瘦瘦的一箇中年人,身上穿著的卻是中原製作明光鎧甲,一襲斗篷,倒也還有幾份威風。
秦霄如同老友見面一般的使勁和他寒暄了一陣,並且親自帶著虎騎師將他安頓到了幽州北門西面的軍屯裡。還差來了一千餘人,專程送上酒水、肉食和馬料、糧食,作為他們大軍的補給。這裡的帳篷也是搭得最好的,裡面有木炭升起的爐火禦寒。
這一切都讓李大酺十分的滿意,簡直就是賓至如歸呀!
大軍陸續安頓下來,李大酺和秦霄走逛在軍屯裡,看著這延綿數里長的軍寨,不由得感慨道:“大唐,就是地大物博富庶文明哪!就大帥出手贈送的這些東西,大部份都是我們部族裡沒有的。”
秦霄擺擺手道:“大酋長大客氣了,大唐與奚族歷來友好。大酋長的祖上,不就是被太宗皇帝賜作李姓的麼?算來,你也是大唐的郡王啊,本帥見了應該要跪禮才是!”
“咦,豈敢、豈敢!”
李大酺連連擺手:“大帥是大唐坐鎮一方的統帥,我嘛……呵呵,幾年前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