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眼前的人,是她的親孃,親妹子,卻這樣來算計她,真當她是泥人,誰欺上來都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嗎?
陳肖氏被她的突然發難,也給狠狠嚇了一跳,印象中這女兒啥時候強硬過?如今盛氣凌人的樣子,倒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人覺得有些陌生。
陳四娘暗叫不好,陳氏這麼強硬,這事肯定不能成,不能成也就罷了,可不能讓陳氏對她們失望了呀。
想及此處,陳四娘就笑著上前道:“三姐,娘也是給個提議,你。。。”
“提議?”陳氏冷冷地一笑,眼神譏諷地看著她,道:“我記得四妹你的閨女也才十歲的年歲吧?四妹可真是大義,為了個外甥女,就緊著將自己的親生閨女送去固寵當個上不了檯面的侍妾,真真是讓三姐大開眼界,也自愧不如。”
連捎帶打的一番話,饒是陳四娘再沉得住氣,此時也不免變了臉色,忽紅忽白的,難堪得要命。
沒有人願意當個妾,因為妾,再受寵也壓不過正室,一輩子都要被正室給壓在頭上出不了頭,就連生下的孩子,也得叫正室當娘。
可也有句話,寧當大戶妾,不當小戶妻,寧廣不是一般的大戶,乃是個正二品的大將軍,當他的妾,遠比嫁給小家小戶的農民要強得多。
再說了,只要和將軍沾上親戚關係,她的兒子,將來也有個好出頭,這輩子也就值了。
所以,當妾固然難聽,但到底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女人求啥子,不就求嫁的好麼?她狠得下這個心又有什麼錯?她這也是不想女兒受苦。
“四姐又何必說這個話,你不願就算了,薰兒到底也叫你一聲姨母不是?何苦糟蹋她來著。”陳四娘低下頭抹著眼淚。
見么女傷心成這個樣,陳肖氏就坐不住了,看著陳氏道:“我們一心為你們好,你不領情也就罷了,何必夾槍帶棒的罵你妹子?她若不是為柳丫頭著想,還捨得自己的寶貝閨女做個妾?”
“著想?”陳氏冷笑一聲,道:“是為我柳兒著想,還是為你們自個著想,大家心知肚明。若是我柳兒嫁的是小戶農民,你還會將個閨女送來當妾?你們撫心自問,到底是為誰個著想?”
“娘,何必和她們浪費唇舌,都攆出去罷!這年頭,愛犯賤緊著要上前當妾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識到了。”蘇小嘲諷地道。
“你。。。”陳肖氏氣得不輕。
陳氏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陳四娘道:“知道我最恨你什麼麼,就是有事沒事就作出這個樣子,讓家裡人都順著你捧著你,闖了啥禍只要這麼一擺個可憐樣,這巴掌就永遠都落不到你身上,轉而由我來給你背黑鍋受過。”
“三姐。。。”
“別再作這個樣,他們看不到,我還看不到?”陳氏厲喝一聲,冷道:“也別說你有多替柳兒著想,我嫌惡心!你別忘了,當初你差點嫁不成陳家小子時是怎麼說的,是叫我們母女去死。陳四娘,別來和我說什麼姐妹之情,咱們之間的情分,早在你說出那句話後就斷了個乾淨了。”
陳四孃的臉色變了幾變,癟著嘴道:“三姐,我那時年輕不懂事,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你難道就要記著麼?我們都是一條腸子出來的呀。”
“我為什麼就不能記住?就準你年年和我攀比壓我一頭還在娘他們跟前給我上眼藥,就不准我記仇了嗎?遠的不說,如今你們來給我添堵,噁心我,我難道還得笑臉相迎的受著?這是哪門子道理?”陳氏是真火了,一步一步地向陳四娘逼近,怒道:“我當你們是親人,才讓你們進門,可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做的?就是這麼來算計我們娘倆的?你們是覺得我是軟柿子,還是泥人,任你們怎麼捏就怎麼捏?四妹,娘,我也是一個母親,也一心為我閨女著想的。”
陳四娘連連後退兩步,不得不說,此時的陳氏是嚇著她了,那麼強硬,那麼威嚴。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苦說那糟心的話,快都別說了。”王氏見勢不對,忙的上前做和稀泥,道:“三妹,不願就不願了,別捉急上火,啊,傷了感情就不好了。咱們坐下,吃口茶,也說說柳兒的親事吧。”
“我和你們沒感情。”陳氏一臉冷淡地抽回手,看著陳肖氏說道:“我以為我還能和你們做親戚,是我想多了,也奢望了。你們走吧,以後不管你們是發達了還是紅白喜事,都不用再來我這報備。”
陳肖氏瞳孔微縮,哆嗦著嘴唇,鐵青著臉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認娘了。”
陳氏悲涼地一笑,看著她的眼神除了失望就是絕望,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