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香心裡不以為然,直覺蘇柳是特意怠慢自己,不願意弄那啥烹茶呢!
好吧,這孩子真相了,她卻也沒法說什麼!
霜凝很快就上了茶點退下去,素白蘭花窯瓷茶杯,放在同樣印著蘭花的白碟子上,杯內,有一朵月季浮在水面,浮浮沉沉的,有淡淡的馥郁香氣傳來,端的是好看。
再看那青花碟裡頭的幾樣小點,精緻小巧,勾人食慾。
陳秋香吞了一下口水,看向蘇柳,道:“這什麼茶,真是特別。”
“呀,我倒是失禮了,忘了問姐姐喜歡喝什麼茶,這是玫瑰花茶,從西域那邊傳過來的,美容養顏,對女子極好,我平素喝慣了的,也不曾想那丫頭便上了這個來。姐姐若是喝不慣,我再讓人給你換一盞?”蘇柳故作懊惱地道。
“慣的,慣的,這月季茶,嗯,玫瑰花茶我也吃過,極是好喝。”陳秋香露出一個笑容,學著她的樣,左手拿著杯託,右手拿著茶杯,喝了一口。
什麼好喝,啥味道都沒有,還不如抓一把山茶給泡了呢,陳秋香暗自腹誹,可看到蘇柳那優雅的動作,便道:“果然好茶。”
“那便多喝些。”蘇柳再度端起茶杯,掩住嘴角那狡黠得像狐狸的笑容,當她沒看到她皺起的眉頭呢!
放下茶杯,蘇柳又用叉子叉了一塊芙蓉糕輕輕咬著,陳秋香也不甘落後,有樣學樣的,也叉了一塊,左手還墊著嘴下接著碎渣。
蘇柳眼角餘光看到了,眼中笑意更盛,好吧,她蔫壞了,故意作給陳秋香看的呢!
可她是故意作,陳秋香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雜瓶一樣,不過幾個動作,就已經看出了自己和蘇柳的差距,這可怎麼辦好?
長沒長得她好看,又不會這啥烹茶,就連吃個茶點,都跟要見皇帝一樣中規中矩,這要怎麼辦好?聽說那大戶人家裡,很是講究規矩呢,自己這麼粗鄙的話,將來怎麼拴住夫君的心?
“將軍,姑娘正接著女眷呢。”
一記急促的女聲將蘇柳兩人給引了過去。
蘇柳皺起眉看過去,寧廣出現在月亮門,顯然是沒料到,和蘇柳對視上,見果然有外人在,忙的又退了回去。
不過是一個照面,陳秋香卻是看愣了,吧嗒一聲,手中的叉子掉落在地都不知道。
蘇柳挑眉,見她滿眼泛著粉紅泡泡的花痴樣,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柳兒妹子,我。。。”陳秋香回過神來,看到自己的叉子掉了,也不知是因為見到寧廣羞得還是如何,臉紅紅的。
“不打緊,再讓人換一支便是。”蘇柳淡淡地笑了笑,又招來霜凝讓她換一隻叉子,順便去問問寧廣有何事?
霜凝很快就回轉,寧廣也沒啥事,只是來尋她說話。
“柳兒,那個,便是將軍了嗎?”陳秋香試探地問,羞得不行,那麼英偉的男子,嫁給他,便是死也甘願了,想到孃親和奶奶她們的打算,陳秋香的心裡就跳得飛快。
原以為做將軍的都是鬍子滿面,五大三粗的十分粗鄙,卻想不到寧廣竟是長得如此好看英挺。
若是能做將軍的女人。。。陳秋香的臉熱辣辣的,紅的滴血。
看蘇柳點頭,陳秋香的雙眼發亮,羞答答的道:“柳兒妹子,將軍大人他可真是威武。”
蘇柳笑而不語,心裡卻是兀自在思量,陳肖氏她們的來意是什麼?真的是聽到她的未來夫婿是個大將軍來沾光那麼簡單?
看著陳秋香一臉花痴的樣子,蘇柳腦中轉了個圈,狀似不經意地問:“現在都快要農忙了,你們咋得空來我們家了?”
而在前廳,陳氏聽了陳肖氏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整個人都驚呆了,無法置信地看著她,腦子完全被抽空,只流轉著一句話。
“有她們姐妹幾個一道伺候,還愁留不住將軍的心?你也放心不是。”
“你這瘋婆子大清早的啃了糞了,不要臉,噁心,滾,滾出去我們家去。”蘇小同樣驚呆了,素來火爆的她跳了起來,指著陳肖氏大罵:“滾!芽兒,拿掃帚來,把這幾個噁心的東西給我攆出去。”
“放肆!”陳肖氏一拍桌几,冷著臉對蘇小喝道:“瞧你這樣還有沒有女兒家的樣兒?對長輩大叫大罵,成何體統?”
“你這老虔婆算什麼長輩?早知道你們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原來是打這個鬼主意,我姐還沒嫁呢,你們這些個噁心的東西就腆著臉上前給她送妾?打的好主意,也不怕天打雷劈!”蘇小才不怕她,叉著腰將雙眼瞪得銅鈴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