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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f Great American Cities》)中所說的一些話:

“請看看我們當初花幾十億建了些什麼:低收入的住宅區成了少年犯罪、蓄意破壞和普遍社會失望情緒的中心,這些住宅區原本是要取代貧民區,但現在這裡的情況卻比貧民區還要嚴重。”

“這不是城市的建設,這是對城市的洗劫。”

“這些'成就'比他們可憐兮兮的表面假象還要寒磣。從理論上說,這樣的規劃行為應對周圍地區提供幫助,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典型的情況是,這些被肢解的地區生髮出快速增長的惡性腫瘤。為了以這樣的規劃方式來給人們提供住宅,價格標籤被貼在不同的人群身上,每一個按照價格被分離出來的人群生活在對周邊城市日益增長的懷疑和對峙中。”

“完整的社群被分割開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樣做法的結果是,收穫了諸多的懷疑、怨恨和絕望。”

這是簡對美國低收入住宅區的描述,我擔心很可能不幸成為我們實施建設的經濟適用房小區未來幾十年之後狀況的描述。

簡在這本書上還舉了一個“波士頓北端”的例子,這個“波士頓北端”是歷史形成的老城區,一直延伸到河北的重工業區,並被官方認定是波士頓最破敗的貧民區,是這座城市的恥辱。也成為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規劃系、建築系的學生經常做作業的物件。在老師的指導下,他們常常在紙面上把它描述成有超級的街道,規規整整,溫文爾雅理想的社群,但雖然多次被大家理想化地來描述,但這個老城區一直沒有被改造。簡給一位政府負責規劃的官員打電話,那位官員說:“那是城裡最糟糕的貧民區,我討厭承認它是波士頓的地方。”又給銀行打電話,問願不願意給波士頓北邊提供新的貸款,銀行家告訴他:“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是貧民區。”

但有意思的是,這裡的街道上卻洋溢著各種活潑、友好、健康的氣氛,這是在波士頓許多地區看不到的。從政府的統計來看,這裡的死亡率是每千人,美國城市的平均死亡率是,肺結核的死亡率也很低,少於每千人1人,甚至比布魯克林還要低。

前天下午的一個聚會上,我遇到了加拿大的建築師周·卡特(Joe Carter),我知道他是研究城市規劃問題的專家,他夫人何紅雨是清華大學建築專業的博士。我當時滿腦子是窮人區、富人區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我一見到他,趕緊問他窮人和富人到底應不應該住在一起。他隨手就給我一篇文章,題目是《互惠與城市》,我看了後,覺得寫得很好。我徵求他的意見說這篇文章能不能寫到我的部落格上,他說沒有問題,如果需要,他可以再給我發來電子文字,免得我打字了。他又給了我一大本他打出來的書稿。他說,看了以後可能會對我提的問題有所幫助。

感謝之餘,摘錄周·卡特《互惠與城市》中的幾段與大家共享:

“有人問孔子,什麼是教育。孔子說:如果不得不用一個詞來總結教育的話,那就是互惠。”

“周嘗試著將這樣的原則運用到他的設計並探討它們的現實意義。為了實踐互惠、合作和互助,就需要相互信任,需要了解各自的需求和資源,並且易於相互接近。”

“可接近的概念也是適用於我們的過去,我們的文化遺產,如果我們可以接近世界上每一個文明所提供的財富和文化多樣性,就更能夠實現互惠、互助和合作。現在我們可以用構建‘天下一家’和諧世界秩序的理念來集體繼承這遺產。”

“與在人類的生物學生活和其環境中的基因庫所扮演的角色很類似,幾千年來所實現的文化多樣性的巨大財富對於正在經歷集體性成長的人類社會和經濟發展是至關重要的。它代表了一種必須在全球文明中孕育果實的遺產。一方面,文化表現需要被保護免受當前肆虐的令人窒息的物質主義影響;另一方面,文化必須在不斷變化的文明模式中互動。”

“如同生態學中的協同作用所隱喻的,社會、經濟、技術、知識和精神生活都是相互依賴的,在任何領域缺乏多樣性都會傷害整體的進步。我們需要探尋安全地、便捷地、優雅地接近多樣性的途徑。”

周·卡特最後告訴我,現代建築的大師鼻祖勒·柯布西耶曾經設想,城市做高層建築,高收入的人住在低層,低收入的人住在高層。

這幾天,越是看有關城市規劃對富人區和窮人區的研究,越感到心驚肉跳,我們現在是不是重複別人幾十年前所犯的錯誤,可能有些錯誤犯得更大,更明顯,這將會影響我們今後許多代人。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