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我和白素自然都知道答案 藍絲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感觸良多,早就想大哭一場了,但是沒有“觸媒”,直到十二天官那麼緊張她,她才感情澎湃,一下子全湧上了心頭,大哭了起來。
不過這種複雜的感情,向紅綾說,她也無法明白,我就回答:“她心裡不快樂,所以哭。”
紅綾更不明白:“她為甚麼不快樂?十二天官對她不好嗎?”
我苦笑,正因為十二天官對她太好,所以藍絲才哭,這道理要解釋起來更難了,我只好道:“不是,藍絲很快就會不哭了,你看。”
那時,藍絲在十二天官的擁抱之下,已經破涕為笑。紅綾抓著頭,一副不理解的神情。
這時,白素向我作了一個怪臉,意思是說,看,和寶貝女兒相處,不容易吧。
不容易是實際存在的問題,但我也不以為會有甚麼困難,所以我也還以一個鬼臉,表示再難,我也可以應付。白素扁了扁嘴,表示“咱們走著瞧。”藍絲止住了哭聲之後,就咭咭呱呱,向十二天官敘述她的身世,又奔過來,把白素拉到十二天官面前,很驕傲地道:“我媽媽的樣貌,和她相像。”
十二天官又是高興,又是驚訝,不住發出“啊啊”的聲音。
藍絲又介紹了她和我、白素以及紅綾的親屬關係,雖然淚痕宛然,但可以看出,她高興多而悲慼少。
我這時才留意到,藍絲和白素並不相似,反倒可以在她身上,看到當年來造訪的何先達的那種俊朗的影子 遺傳因子真是奇妙之極。
藍絲簡單地把她的身世說完,卻並沒有多說何先達為何懺悔的事。十二天官大是興奮:“放心,只要有這個人在,一定能把他找出來。”
藍絲猶豫了一下:“他不是很肯見人,武功又高,不要太勉強了,總要他自願才好。”
十二天官中那個長臉女人道:“就算你生身之父來了,我們 ”
藍絲不等地說完,就大聲道:“我永遠是你們的女兒。”
她在這樣說的時候,右手高舉,做了一個看來古怪的手勢,那必然是一個十分嚴肅的誓言手勢,所以十二天官又大聲歡呼。他們又一起來到了猛哥的身前,用極恭敬的神態和語氣道:“雖說是天賜的,但也要借你之手,十二天官終生感激。”
看到十二天官那樣真誠對藍絲的態度,我心中陡然有一股衝動:把紅綾託給他們算了。他們必然會盡心盡意對紅綾,一如他們對藍絲。
白素在我的身邊,她顯然知道我在想甚麼,所以用力握了我的手一下,提醒我不可再想下去。
十二天官謝完了猛哥,又向我和白素走來,個個眉開眼笑,一副喜心翻倒,想說甚麼,又不知道怎麼才好的神情。白素應付這種場面的本領在我之上,她迎了上去,也是滿面笑容:“我們從此也是自己人了,藍絲是你們的女兒,又是我的表妹,我們全是一家人。”
白素和十二天官,自然並無血緣的親屬關係,但是說是一家人、自己人,倒也無不可。而最主要的是,白素的話,說出了十二天官心中想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才好的話,所以,他們的高興,難以形容,個個激動無比。
正好有人捧了大竹筒盛載的酒來,十二天官接過來,大家就開懷暢飲。
這種情景,本來是充滿了歡愉氣氛的,我也受了感染,大口喝了幾口酒,全身都暖烘烘地,很是舒服。可是我向白素望去,卻見她眉心打結,雖然並無悲慼之容,但總和那麼歡愉的場面,有點格格不入。
我來到她的身邊,循她的視線看去,看是甚麼現象惹得她不快。
只見白素的視線,一直落在紅綾的身上,紅綾那時,捧著一竹筒酒,正和一個身形很是粗壯的十二天官之一,在對飲,兩人都高同捧著竹筒,酒像是泉水一樣流下來,流進他們的口中,兩人大口大口吞著,發出“嘓嘟”、“嘓嘟”的聲音,在他們的身邊,圍了不少人,都在鼓譟喧譁,大聲叫好。
不知為了甚麼,地無分南北,人不論中西,都會有這種興高采烈、熱鬧無比的轟飲場面出現。
轉眼之間,竹筒之中,再沒有酒流出,紅綾和那天官各自一聲怪叫,立時又有人送上酒去。我身邊的白素踏前一步,我不等她出聲,就一把將她拉住,沉聲道:“喝酒最多醉,不會死的。”
白素頓足:“這像話嗎?我早就發現她很是貪酒,竟到了這種程度,至少該告訴她,這是酗酒,是一種很壞很壞的行為。”
我苦笑:“何必一定要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