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兩個人立即撥轉馬頭,從另一個方向逃之夭夭,穿過城門向蔣開家中跑去。
“痛快,太痛快了!二弟,多虧今天有你,否則這裸奔的就是我了。”崔曄在馬上大呼小叫道。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我會得罪這麼多世家子弟嗎?”路峻喝道。
“二弟,為兄做錯了,不該事前欺瞞你,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崔曄心裡很緊張,生怕因為今天之事,失去路峻這個朋友,臉上寫滿了愧疚與擔憂。
“算了,看在你願為我受三刀六洞的份上,這次我就既往不咎了。若是再有下次,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雖然被崔曄欺瞞在先,但是後面他的表現卻是可圈可點,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住路峻安全。
也正因為此,路峻才沒有與他劃地絕交,而是把他當成朋友來看待。
崔曄放下心來,換上一副嘻皮笑臉,說道:“放心放心,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訴你。”
“還有下次?你到底有多少仇家?!”
“嘿嘿,不多,真的不多。我這人朋友多,仇家自然也就多。”
“這是什麼歪理?!”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崔曄正色說道。
這個觀點倒是與路峻相同,當時他為董修武脫罪,甚至不惜冒犯神捕,除卻董修武的知遇之恩,也是將他當成自己的朋友。
“你能說出這話,可以當成我的朋友了。”路峻微笑道。
“得君之賞識,崔曄不勝榮幸。”
崔曄衝著路峻拱了拱手,接著搖頭嘆道:“沒想到,我崔家三公子的名頭,居然沒有一句話好使,真是可憐啊。”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點跑,莫要被他們追上了!”路峻笑罵道。
崔曄哈哈大笑,與路峻策馬狂奔,跑回蔣開家中,下馬便直奔蔣開的鑄劍坊。
蔣開父子正在修補血寒,血寒殘片雖然已經接補上,但仍然需要鍛造才能讓其融為一體,重複往日之鋒。
看到二人進來,蔣開詫異地問道:“路少俠和崔公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在樂平多遊玩一段時間嗎?”
路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蔣大師,請問血寒修補如何了?”
“還需要些時日。”
“現在可以使用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傷處仍無法受力,再給蔣某七天時間,一定還你一把完美無缺的血寒。”
“可以就行,我們現在有急事要走,不能逗留,回頭再尋人修補吧。”路峻說道。
他知道,卓飛揚等人家中,若要尋找自己報仇,定會來蔣府尋找,當然不肯讓他受到牽連。
“急事?不是說沒有急事嗎?”蔣開詫異地問道。
“突發事件,我們也沒想到會那麼急。”崔曄隨口解釋道。
蔣開狐疑地看著兩人,突然發現他們衣衫褶皺頗多,分明是與人交過手的樣子。
“你們是不是在樂平得罪人了?”
路峻和崔曄不覺一怔,沒想到蔣開居然會猜到。
蔣開見狀更加確認無誤,緩緩說道:“能讓崔家三公子都急著跑路,恐怕得罪的不是普通人,當是世家或宗門。若是尋常宗門世家,就算沒有吳家在樂平,也不敢妄動你們,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犯了眾怒了,是也不是?”
“蔣大師,你老太神了,鐵口直斷也不過如此吧?”崔曄驚歎道。
蔣開得意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沒有好眼力,怎麼能成鑄劍大師?說吧,是怎麼回事?”
“你老還是別問了,這禍闖的有點大,放我家裡至少要動家法,禁足個五六年才夠。”崔曄說道。
蔣開把臉一沉,說道:“別嗦,快講!”
“行,反正用不了明天,你老也得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崔曄把經過詳細述說一遍,然後說道:“蔣大師,我們回來一是向你告別,二是取回我二弟的刀,他捨不得。”
蔣開輕哼了一聲,說道:“我當是多大點的事,就這點屁事也值得跑路,看你們倆那點出息!”
“大師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可是十一個人裸奔鬧市,牽扯六個世家一個宗門,我們再不跑,信不信一會兒有人來把你家大門拆了?”崔曄說道。
“你們就給我安心在這住著,我看誰敢來拆我家大門!”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