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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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學時候,雨已經停了,地上還是溼噠噠的,放眼望去,盡是水坑,坑坑窪窪,深深淺淺。
因為一下午被罰了站,奚畫和關何二人將書還回敬師堂,現下才慢慢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人去堂空,講堂內只留他倆個在其中,形單影隻,身影悽慘無比。
不想正在此時,那遠處忽有人踏著一地水窪,快步向講堂內跑來,濺起的水珠啪嗒啪嗒作響,把繡鞋上染得滿是泥漿。
丁顏扶著門,一面喘氣一面欣然道:“還好,還好你們沒走……”
“嗯?”奚畫把書袋子往肩上一背,奇怪道,“你不是去報官了麼?怎麼?官府不肯來?”
“不、不是!”丁顏連連擺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關何,神色著急,“出大事了。”
關何起身便問:“出什麼事了?”
“這官報不得!”丁顏滿臉糾結,不知如何解釋,“原來江林坡還沒死,他還在那磚上寫了字!”
“什麼?江林坡沒死?”奚畫震驚不已,“那咱們發現是屍骨是何人的?”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他死前的事……”丁顏覺得自己有些口不擇言,拉著她們便走,“我說不清,你們快去冰窖瞧瞧吧。”
三人匆匆忙忙趕到冰窖。
開啟門,冷氣撲面而來,滿地的碎磚碎瓦已被丁顏清掃在一旁,而那屍首卻還平放在牆角。
丁顏行至那堆磚瓦旁,指著地上便道:
“下午我正打理這堆碎磚,無意中發現的,有好幾塊磚上都有血跡。”
“是麼?”奚畫聞言蹲下身去,拾了一塊磚,翻過來看,那磚上的確有一抹血痕。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啊,興許是兇手將屍身封在牆內時,無意中沾上的。”
“不是不是。”丁顏有些害怕地搖頭,“你把這些磚拼成原來的模樣……”
“拼成原來的模樣?”奚畫雖是不太明白,卻也依著她的話照做。
尋了幾塊帶血的磚塊,按接合處的縫隙仔細拼湊,當所有的血磚都聚在一起時,她低頭一看,愕然一怔。
那磚上,竟寫著一個字!
☆、第22章 【僱傭殺手】
聽她二人半晌沒有聲音,關何遂湊上前來,往底下一望,頷首道:
“原來如此,是副院士乾的?”
奚畫看著那磚上清晰的“韋”字,仍舊難以置信:“這個血字是江林坡寫的?可他……不是死了麼?”
“也許是副院士以為他死了。”關何伸手撫了撫磚上的字跡,沉吟片刻,“一年前,鑰匙只副院士,院士和張伯才有。夜裡他尋個時候,砌牆把江林坡封在此處,不想對方並未死,還醒了過來。”
“這麼說,江林坡最後極有可能是被悶死的?”丁顏不忍再看,掩著嘴心有餘悸,“真是比被捅刀子還慘啊……”
一個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狹窄的黑暗之中,無論怎麼喊叫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聽不到任何聲音,周遭的空氣反倒越發稀薄。
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們……當真要去報官嗎?”丁顏咬咬下唇,為難地看著奚畫,“如果兇手是副院士的話……”
“是副院士的話,你報官也沒用。”奚畫輕搖頭,接著她的話道,“世人都知副院士和知府大人交好,他倆還算半個遠親,這案子定然最後定會不了了之的。”
“不僅如此。”關何提醒她,“你若是去報官,無疑讓副院士知曉你已知此事,往後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他、他要是知道我是他所殺之人的妹妹……會不會也殺了我?”丁顏惶恐不安地揪著奚畫衣衫,嚇得臉色蒼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別急別急。”看她神情已有些錯亂,奚畫忙寬慰道,“先別自亂陣腳,且把這屍體和磚瓦收拾乾淨,咱們就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他定不會無故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好……好……”她緩了口氣,猛然又揪住她,“小四,你可要幫我,咱們……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是是是,你別擔心,我會幫你,定會幫你的。”奚畫伸手去抱她,柔聲安慰道,“你記住,眼下不要胡說八道,平靜下來,莫要讓旁人看出破綻。副院士他又不在書院,你怕什麼?”
“嗯、嗯!”
丁顏重重點了點頭。
奚畫拍著她肩膀,目光卻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