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好說,不過你得把這畜牲的主人叫來啊,否則誰知道你是不是誑我的,對吧?”
“我……”
奚畫咬咬嘴唇,很是為難:“可我也沒找到他啊!”
“哎呀,那就沒辦法了……”他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抬手一擺,“叔叔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因想著溜之大吉,涉風拎起鳥爪便側過身,不料脖頸處卻猛地生出一陣刺疼,竟是那白隼低頭狠啄了他一下。
海東青喙素來尖利,然而由於平日裡都是熟識的,涉風並沒想到會被它襲擊,毫無防備,這一口可咬得不輕,那傷口處血流如注,他下意識鬆了手去捂。
腿上去了束縛,白隼趁機展翅就跑。
“啊!”
奚畫抓了兩下未碰到,一時也顧不得去瞧他的傷勢,轉身就去追。
“誒,誒!別走啊你們倆!”
他痛的齜牙咧嘴,才追出城,一見那白隼飛的方向,立馬心頭一沉。
不好不好,這扁毛畜牲當真是給她引路去了!
白隼飛得不快不慢,儘管如此,奚畫也只勉強能跟上而已,她跑得氣喘吁吁,從城內一路跟到城郊。
一入郊外,樹林成片成片的遮天蔽日,這又逢夏天,地上草木茂盛,她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不由暗暗叫苦。
大鳥啊大鳥,你到底要飛去哪裡……
難道是自己認錯了?
也許只是個長得像的而已?天下又不是就這一隻海東青……
跑了接近半個時辰,奚畫實在是跑不動了,待得抬頭一看,卻又好像在山間樹影裡見到綠瓦紅牆,雕欄畫閣。
這深山裡頭怎麼會有房屋?莫非真的是明月山莊?
想到此處她心裡不覺一喜,撫著腰咬咬牙仍舊往前跑,行了又沒多久,隱隱聽到前面有人聲。這就到了?
奚畫不及細想,拂開花樹,從矮坡上跳下去,正落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她喘著氣,定睛一瞧。
本想著到了山莊,好歹能尋個地方休息,卻在看清眼前之景時,驀地呆在原地。
天底下怎會有這麼倒黴的事。
好巧不巧的,居然有一幫山賊在這裡打劫……
奚畫瞧著地上被綁著的一群人,還有那一邊兒拿劍扛刀的另一群人。
數雙眼睛直勾勾地掃過來,殺意騰騰。
朝陽初照,滿樹林的陽光斑駁,蟬鳴噪響,聲聲入耳,方圓百里,鴉默雀靜……
奚畫不自覺吞了幾口唾沫,覺察到幾個刀客開始朝這邊逼近,她慢慢兒的慢慢兒的,往後退。
“你、你們……繼續,繼續啊……”
她訕笑道:“我就是個過路的,不打擾了……再會!”說完轉身要跑,哪想頭皮傳來一股撕裂的疼痛,有人拽著她頭髮狠狠一拉,這一瞬,好像身上的骨頭都在顫抖。
*
銅壺滴漏啪嗒啪嗒作響,正漫上巳時時刻,外頭的太陽已然曬了出來,格外奪目刺眼。
關何起身想將簾子放下,忽的聽到鳥雀撲騰翅膀的聲音,他抬頭一望,白隼爪子勾著窗格,探頭不住朝裡面看他。
見狀,他忙走過去推開窗放它進來。
嘩啦啦一番大動靜。
桌上被抖得盡是羽毛,他瞧著不由嘆氣,只往抽屜裡取了點肉乾餵它,伸手撫它背上的翎羽,忽然覺得奇怪:“怎麼跑這裡來了?你不是在平江待著的麼?”
說完,看它只顧悶頭吃東西,又不由淡笑,揣測道:“是給餓著了?養了你這麼久,倒讓你害出懶病來,連捕食都不會了。”
他將剩下的肉乾全數拿出,任由它吃,自己則往桌邊坐了,抬手倒茶。
“夜北、夜北!”
柱廊裡有人腳步匆匆,關何還沒來得及應聲,門就被人推開。
“你在啊。”西江帶了一身的兵器,手裡卻還在往腰間塞暗器。
瞧他這裝扮,不像是要出門執行任務,關何遂問道:“出什麼事了?”
“哎,別提了,就上回西邊山頭來的那幾個湘江刀客,前些日子一直在咱們山莊附近鬧事。今兒更囂張,還抓了幾個兄弟走,莊主眼下沒回來,我準備帶些人把他們給繳了,不過看她也在裡邊,所以特來跟你說一聲。”
“她?”
關何微微皺眉,不解道:“誰?”
“還能有誰。”西江朝著他笑道,“你心裡的那個她啊。”
他雙目驟然一驚,指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