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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你的動作還真快。”雖然他毫不意外。

“你倒好,無影無蹤個幾天,做個記號,讓我找,我就屁癲屁癲地來找你,你竟還說風涼話!”薛楓將手中提著的熱燙新鮮豆汁扔給他。

赫凡準確無誤地接住,在這麼大的作用力下,豆汁仍一點都沒從豆壺中淌溢位來。

陽光暖暖地,灑了滿地。

薛楓說,“江南不能久呆了,那個人已經找到這裡。”這些天,市街上販子賣的動物全在籠子裡亂竄,就是徵兆。

赫凡不說話,喝著薛楓買來的豆汁。

薛楓挑眉,“很奇 怪{炫;書;網},你消失的這幾日,街上的小乞兒竟然沒掛牌子尋人了,這樣看來,莫非……你消失的這幾日就是去救那個病患?”

赫凡還是不說話。

薛楓急了,瞪他,“赫凡,你別給我裝死,裝深沉成嗎?!”

赫凡將手中的瓷壺放下,他說,“我找到合適的心臟了。”

薛楓震住,沉吟著,“你還沒有放棄?”

赫凡站起與薛楓平視,“我從來就沒有一刻放棄過。”

“你瘋了!”薛楓看不過赫凡的固執。

赫凡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他駁斥,“我沒瘋!我用雪生蓮護住她的心脈,讓她沉睡,減緩她的心臟衰竭,就是為了找到合適的心臟!找了將近三年,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老天給了我一道光,現在,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顆一定會適合她的心臟!我與耿諾悟覺寺的三年之約只剩下一個月了,屆時,我就可以為她換心,而不是看著她慢慢死去!”

“我記得我們當年藝成下山,與師父告別時,師父對我們說了一句話。師父說,你們這一步踏下去,就踏進了忙碌的世俗紅塵,自此,就永遠別再回頭了。因為即使回了頭,也絕非前身。”薛楓的墨眸掠過黯影,他的音量提高了些,“生死有命,你怎麼可以拿另一個人還在跳動著的心臟換到殷桃身上?!更何況,由始至終,殷桃愛的人就不是你,而是耿諾!你這麼執迷不悟有什麼好處?!你又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三年還不夠讓你清醒嗎?!”

手一揮,紫色衣袂一擺,樹葉紛紛下墜。

“那些用不著你操心!”赫凡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情緒波動。

“不用我操心!”薛楓笑了,自嘲一笑。

一道風急速掠過耳畔,只留薛楓淡淡迴音縈繞,“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便你!我才懶得管!”

風徐徐,赫凡俊美的五官緊繃著,愈見深沉。

看不清對方,有時候是因為彼此離得太遠了,有時候卻是因為離得太近了。

可恨,可惱。

又可悲。

紀雙雙一直跟在薛楓身旁。

薛楓即使生氣,即使氣惱,仍沒忘記放緩腳步讓她追隨。

風兒掃過樹梢輕輕作響,他們並肩而行。

經過連日跋涉,他們的腳步仍然輕淺而堅定,寧謐而沉穩。

一切都那麼自然。

在大自然中,風動,雲飄,陽照,雨下,這是自然。

下雨了,充沛的雨水浸潤著青翠的綠地上那鮮豔美麗的花瓣。

“我在這等你,我允許你有秘密。”紀雙雙笑。

“我沒有秘密,你想知道,你問,我都可以說。”薛楓說。

“我還是覺得那應該是秘密。”紀雙雙說,“算了,做人該自量,你與你的摯友之間的秘密,就算你願意,我也不該好奇地去窺探,那是對你的尊重,也是對赫大哥的尊重,不是嗎?”

“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他故意調侃她,雖然,他一直就知道,她固然有些小姐脾氣,卻是善解人意的。

“臭楓,你什麼意思?”擺明了在貶她,說她經常不善解人意。

他的目光一下子沉下來,“等我。”

她輕輕點頭。

無需刻意言語,無需刻意解釋,這就是默契。

他轉身,跨步,默然而行,由候在門邊的小門僮引進。

木窗吹來夾雨涼風。

她調回視線,目光被窗外的一隻紅色蜻蜓吸引。

一隻紅色的蜻蜓穿雨而來,收起溼漉漉的翅膀直貫而下,頭上尾下地停在菊色花瓣上。

紅色……

她以前不知道他為何總是身著紅色。

那是薛楓去江南的隔日,錢生金對她說,“紀姑娘,我幫你備馬車,請你去追楓少吧?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