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一旦與這樣的高手反目成仇,她也將是我平生遇到的最危險的敵人。
我打電話要快遞公司的人過來,把資料送去警局,面交何東雷,忽然有一身輕鬆之感。
方星的這個決定,能夠把大量調查取證、推理分析的工作轉交給警察來做,有了最終結果後,她只要略施小計,把警方的研究成功借用過來,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沈先生,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令梁舉醫生的助手也變成了你的助手?要知道,同行是冤家,而且這些資料看上去價值不菲——嗯,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個人魅力,只是希望有一天不要過多地沾惹情絲,成了眾位美女唾棄的物件,呵呵呵呵……”
方星的話帶著一絲醋意,讓我也跟著微笑起來。為了這些資料,我曾開了支票給狄薇,當然沒必要明說出來。
“方小姐,如果你執意決定去鬼墓探險,那麼我只能預祝你大或成功,等你凱旋之後,開香檳為你慶賀。我還能幫你什麼?請儘管吩咐。”
我知道,鬼墓之行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否則無情也不會在電話裡表現得那樣傷感了。
方星聳了聳肩:“不必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沈先生,我有一個說不上來是吉還是兇的預感——達措腦子裡藏著很多你我都感興趣的資料。你是醫道高手,能不能坦白告訴我,現在的情況下,如果解除他的冷凍狀態會發生什麼意外?”
她臉上又浮起了迷惘的沉思表情,自從達措中毒之後,她經常會不知不覺露出這副表情。
“這個問題應該去問老杜才對,他對於零度艙的控制得心應手,應該能清楚地預見到事情的結果。”在西醫方面,老杜是港島首屈一指的權威,這一點毋庸置疑。
方星輕輕搖搖頭:“沈先生,這一點你就錯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說謊,隨時隨地、隨便什麼理由,都可能導致告訴你的是一個錯誤的答案。說實話,我不相信老杜,只相信你。”
我禁不住微微皺眉,老杜對於方老太太的勢力那麼忌憚,豈敢得罪方星?再有,我認為老杜沒有說謊的必要。達措不過是一個闖入港島江湖的局外人,跟任何勢力都不存在過節,所以,不會有人插手這件事。
3轉世靈童的命運何去何從?
“我覺得,老杜不會撒謊。他是我的朋友,對你,也很恭敬。以我的醫學常識來看,達措腦子裡的血瘤的確到了影響人體正常發展的地步,選擇切除或者刺穿引流應該僅存的兩種選擇。不管你怎麼想,至少我相信他。”
我堅持自己的判斷,與老杜交往數年,他是個很有原則的怪人,這一點上優於梁舉。
“你太輕信朋友了,沈先生,有句話你肯定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方星說完這句話忽然一笑,起身向廚房走,一邊自嘲:“你是君子,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孔夫子說過,‘唯女子與小人最難養也’,抱歉抱歉!”
她很敏感,一旦發現我們之間話不投機,馬上選擇避讓,岔開話題。
我仰天長嘆:“方小姐,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心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何不一起開誠佈公地說出來?”
方星哈哈一笑,不予回答,只拋下意味深長的驚鴻一瞥。
餐桌上,照例是關伯在說,方星在聽。說者津津有味,聽者虛懷若谷,表面看起來其樂融融,但我發現方星很明顯心不在焉,有好幾次湯匙伸到菜盤裡,筷子卻戳進了湯碗。
正因為心裡惦記著唐槍、無情、冷七,直到吃飽飯,我仍然食不知味。
“小哥,吃完飯我出去拜會個老朋友,記得招呼方小姐吃水果——”關伯把房子讓給我和方星,大概是非常期待我們之間有什麼情感的火花飛濺出來,用心良苦,可見一斑。
方星停下筷子,微笑著回答:“關伯,飯後我要出去辦事,謝謝您的水果。”
關伯長眉一挑,目光向我掃過來,這一次我心領神會,馬上接話:“我跟方小姐一起出去,所以,還得麻煩您看家。”
方星眼波流轉,低頭喝湯,但眼角卻掠過一絲勝利的微笑。
關伯哈哈大笑:“好好,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事了,你們儘管出去,我晚上煲雪梨銀耳湯,等你們回來喝——”
我能夠順從他的意願,他當然開心。方星呢?會不會也在為我的妥協而得意?
出門之前,方星忽然淡淡地蹙著眉:“沈先生,剛剛關伯說,他非常瞭解你,心裡喜歡別人也會礙於面子難以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