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這麼說呢……”她一面說一面轉過頭來看向丁敏君:“丁師姐,若真是這樣,師傅應該就會立你為掌門……”
“慎言!”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丁敏君打斷了,丁敏君微微皺著眉:“這事情並非你我可以隨意揣測了,收聲吧!”
方碧琳見丁敏君真的生氣了,便不敢再說。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她便退了出去。
等方碧琳出了門之後,丁敏君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而她此時的感受竟然是有些委屈的——那種被誤解了的委屈。她所爭的,從來都是滅絕心中的位置,這並不是說她不看重掌門這個位置,而是說她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讓方碧琳這麼一說,到讓丁敏君覺得自己的行為彷彿被人誤解了一樣。不過以她的性子,就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畢竟事實已經擺著這裡,解釋,反而像是欲蓋彌彰。
而在峨眉眾多弟子眼中,這一場比武的確成了第四代弟子的“首徒之爭”。而比武的結果也讓眾人感到十分微妙,畢竟這一年以來,紀曉芙的戰績是有目共睹的,可她偏偏卻輸了最重要的一場。一時之間,到讓諸位弟子各有偏向。
其實事實上,她們的猜測並沒有錯,滅絕此舉的意圖的確是如此,甚至於滅絕現在所思考的事情和她們也並無不同。
當年滅絕不過十五歲便被風陵師太立為掌門,在隨後的數年之中,她在同輩遙遙領先的武功造詣也的確說明了風陵師太的決策是正確的。而此時,第四代的峨眉弟子資質皆已展露在她的面前,這一場比武的確是她決定下一代首徒的比武。
然而就如同眾多弟子微妙的偏向,此刻滅絕也面臨著一個抉擇。其實在比武之前,滅絕早已經心屬紀曉芙,畢竟她的天資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滅絕才會去林中和丁敏君說那麼一些話。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的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事實上,如果丁敏君只是勝了,滅絕還不會這樣為難。可丁敏君卻在這一場比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才是滅絕真正猶豫的原因。
這件事情,使得整個峨眉派上下變得暗流湧動起來,可表面上卻還是平淡無波的樣子,彷彿與之前沒有任何不同。當夜,當眾人都入睡之後,滅絕卻並未休息,她在供奉郭襄與風陵師太的房間裡站了一夜,事關峨眉的將來,她又怎麼不慎之又慎?
而第二日,隨著滅絕將紀曉芙單獨叫走,使得眾多峨眉弟子心中的想法更為難以名狀。
若說滅絕因為這一場勝負將衣缽傳給了丁敏君,她們心中必然是要有些想法的,可如今這樣好似選了紀曉芙,眾人也不會毫無芥蒂。畢竟,紀曉芙還是輸了。
然而隨著丁敏君傷勢徹底好了之後,滅絕的舉動更將門派裡微妙的氛圍推上了頂端。
16 首徒·中
丁敏君確實傷的不重,沒過幾天她的傷勢就完全好了。確認自己已經並無大礙之後,丁敏君便在隔日恢復了練功的日子。
她同過去一樣提前走到後山練功的地方,這時具體大家開始練武還有大約一刻鐘的時候。不過便是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也有大約過半的峨眉弟子已經到了,她們三三兩兩的分散著站著。
丁敏君一走過去,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同以往。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也多少猜到是因為比武之事。丁敏君總覺得周圍的師姐妹時不時的望她這裡看看,但仔細探究,似乎又沒捕捉到什麼。這時方碧琳和蘇夢清也走了過來,方碧琳看到丁敏君站在那,便暫時和蘇夢清分開朝著丁敏君這邊走了過來。
“丁師姐,你的傷好了?”方碧琳笑眯眯的看著丁敏君。
丁敏君嗯了一聲:“差不多好了,我的傷勢並不重。”
她倆還在說話間,忽而又從後面傳來了個聲音:“丁師姐。”
丁敏君回頭看去,來人是紀曉芙。雖說比武勝敗乃是常事,不過此時看見紀曉芙,丁敏君心裡的情緒卻有些複雜。一來她終於勝過這個師妹,心態難免發生變化,而另一方面嘛……她的勝利當然和勝之不武沒什麼關係,可細細追究起來,似乎總有那麼點微妙。
比起丁敏君略顯得糾結的情緒,紀曉芙倒顯得坦然許多:“師傅對我說,若是你傷好了出來練武,便讓你直接去找她。”
丁敏君挑了挑眉:“多謝,師傅在哪裡。”
紀曉芙指了指禪房,丁敏君便朝那邊走了過去,把眾人注視著她的目光全然拋在了身後。
大約是因為大多數弟子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