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惶恐。
師傅會不會生氣?師傅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想法漸漸充斥了丁敏君的內心,她下意識的動了動手臂。
“啊!”小聲發出驚呼聲的卻不是丁敏君,而是眼前這個小師侄,顯然她覺得那一下力道偏了:“師叔,是不是弄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並不算是這個小師侄的問題,可她還是先道歉了。丁敏君其實對此並不在意,她微微搖了搖頭:“沒事的,你繼續吧……”
只見那個小師侄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丁敏君,似乎在窺探她的表情,但是緊接著就把頭低了下去。
此時她已經為丁敏君清理完畢。她從藥箱裡拿了一個裝金瘡藥的瓶子,慢慢把藥粉灑在丁敏君的胳膊上,然後抽出乾淨的棉布為丁敏君包紮起來。
就在這時,丁敏君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丁敏君和那個小師侄兩人都向門外看去,進來的竟是滅絕。
滅絕臉上仍是一貫的淡然表情,讓人瞧不出來她的心思。她進了屋後就徑直走了過來。屋內的兩個人立刻站起來。
“師傅……”
“師祖。”
滅絕揮了揮手,問向那個小師侄:“你師叔的傷怎麼樣了?”
小師侄回答道:“回師祖的話,師叔留了不少血……傷口有兩處,我剛為師叔包紮好。”
不知為何,丁敏君覺得有些訕訕的。峨眉三月一比武,雖然並不是從來沒有人受傷,但是像她這樣的倒也不多。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丁敏君這回覺得有些不安,她語帶便捷的說道:“師傅……我……我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
滅絕卻沒接丁敏君的話,反而對著那小徒弟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那小師侄朝著滅絕和丁敏君鞠了躬,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滅絕瞧了丁敏君一眼,讓丁敏君更加不安了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倒是滅絕最後先開了口:“先坐下吧……”
丁敏君順從的和滅絕分別落座。
兩人坐定以後,滅絕伸出手拉起丁敏君受傷的胳膊,在上面的幾處按了按,又把已經包紮好的帕子拆開看了看,然後才開口道:“還好沒傷著筋骨,看來的確只是皮外傷,養幾天應該也就好了。”
緊接著滅絕又把那帕子包紮好。比起小師侄小心翼翼的態度,滅絕在給丁敏君包紮的時候就沒那麼多顧忌,三下五除二的就給她弄好了。
可在這之後,滅絕也不說話,就和丁敏君這樣坐著。她們師徒二人相對而坐,讓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微妙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丁敏君越來越不安。又過了一刻鐘,她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喚了一聲滅絕:“師傅……”
滅絕嘆了一聲,也開了口:“我瞧你今日和曉芙比武時,後半段比平日的劍招要凌厲許多,是怎麼回事?”
滅絕的聲音其實是沒什麼情緒的,可聽到丁敏君耳朵裡,不知道為何竟覺得帶著點責備的味道。她一時覺得有些惶恐,又有些不服氣,便略帶賭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那會也沒多想,就那麼使了。”
滅絕對她的態度卻不以為忤:“那你就好好體會體會,那樣用劍倒使得迴風拂柳劍的威力倍增。既然你已經有了突破,就要好好穩固下來。”
滅絕的話到讓丁敏君愣了愣,她原以為自己那樣擊敗紀曉芙,在滅絕眼裡看了,多少會有些不太好。至於是怎麼不太好,她自己倒也不怎麼說得清,可就是這樣覺得了。
但如今滅絕的態度,卻比她想的要好上許多。
丁敏君抬頭望向滅絕,聲音卻小得很,甚至還帶著顫音:“師傅,你不生氣?”
滅絕此時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詫,開口反問:“生氣?”
“我……”丁敏君的語氣很複雜,似乎有些自嘲又有些期待:“我‘這樣’打敗了紀師妹……您不生氣?”
滅絕皺了皺眉:“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比武自然是有輸有贏,你勝了就勝了,為師為何要生氣?”
聽到滅絕這麼說,丁敏君心裡那惶恐總算消散了一點。
但滅絕的話卻還沒說完:“不過……”
丁敏君聽她這麼說,心一下又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師傅。
滅絕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淡然:“敏君你今日的劍法很好,但是為師要告誡你的卻是要收放自如。今日你那打法,幸虧是在比武場上,若是真與人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