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去,上前推開對方,異能維持時間也不夠!
沒辦法,只能用那一招了。
白茫茫的左眼表面上,不再是隻有一根可憐兮兮的分針,在我下定決心的那一瞬間,有一根金色的時針在底下浮現而出,我注視著那緩緩推進的彈道,眼裡的兩根指標立刻以順時針的方向,瘋狂旋轉起來!
這是我最不喜歡動用的一招——時間腐蝕。
時間能夠腐蝕世間萬物的一切,就連虛無的情感與記憶這類東西,也能被時間吞噬。
以這個原理來推論,我能一瞬間讓一個壯碩健康的成年人“催化”成一具白骨皚皚的骷髏。
——真真正正的將人“一眼看死”。
但那樣隨意奪去他人生命的代價,就太大了。
不過對於一個小拇指大的子彈,我還是能夠……能夠承受住反噬的!
十秒鐘的時間轉瞬即逝,只剩下三秒的時候,我卻發現只腐蝕了彈頭,底部推動的那最後一小塊卻還在往前推進!
我猛地站起來,睜著酸澀無比的眼睛,怒視著那顆可以要人性命的子彈!
有什麼鐵腥味的、鮮紅的東西模糊了我的左眼視線。
“該死!”
這個時候反噬我!
有一隻冰冷的手掌捂住了我崩血的眼睛,絲絲涼意湧入我幾欲噴火的左眼,往日覺得冰冷無比的東西,此刻卻成了乾涸沙漠中唯一的綠洲。
……老爸。
我心中默唸道,總算在最後一秒的時候,腐蝕完那顆子彈。
時間迴歸正常。
白色泡沫瞬間噴進了劫匪唯一□□在外的雙眼裡,劇痛使他不得不低下頭,他還沒從沒能擊中對方的驚愕中反應過來時,坂本就扔掉了手中的消防器,徑直撲上去,一個最基礎的擒拿招式便把人放倒了。與此同時,外頭的狙擊手開槍了。
刺耳的槍聲宛如蒼鷹嘶鳴,震碎了二樓的玻璃。
一切都結束了。
我咳嗽著坐在樓梯的地毯上,任由那些全副武裝的解救人員噔噔噔的從我身邊跑過,兩個醫護人員見我臉上有很可怕的血跡,雖然已經被鬼氣凍得生生凝固,但還是把我裹上了毯子,要把我往救護車裡塞。
“我沒受傷!我不用去醫院。”我大聲的辯解著,這個只是異能的正常代價!熬過去就好了!
戴著口罩的醫生阿姨皺了皺眉,“聽話點,孩子。流血肯定是有哪裡受傷了,去醫院檢查會好一點,別怕啊。”
“……我沒有怕!”
“放心,阿姨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也不喜歡去醫院,但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得……”
“明智!”
有個人忽然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是身上同樣裹著醫院毯子的坂本君,他此刻向我走來,正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也不知在想什麼。
我的心情好生複雜。
“啊,坂本君。”
他點了點頭,對一片的醫生阿姨說,“女士,在下這位同學,便交由在下來開導吧。”
中年阿姨恍然大悟的目光在我們兩個之間轉來轉去,最後還是同意了。
那微妙的眼神令我有點愉悅。
我們兩個無關人士坐在救護車邊上,望向人來人往的圖書館門口,手裡拿著熱水。
“好熱。”
我忍不住吐槽道,完全不懂為什麼大熱天還要裹著個毯子,以及拿一杯熱水坐在救護車邊上。推行這種應對措施的人,是不是看太多美劇了?
“熱就別裹著。”坂本君說著,並體貼的伸手幫我拿下了毯子,併疊好放到一邊。
“坂本君,問你個問題。”
“請說。”
我轉頭盯著他,“你剛才跟那個劫匪說了什麼?什麼他不在這裡之類的……瞧把他嚇得……”
然而坂本朝我略顯俏皮的眨了眨眼。
“——那些話都是我猜的。”
“誒?”仗著自己智商高,就欺負那些劫匪嗎。
他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朝我頗為歉意的說道,“明智,謝謝你。”
我有點懵逼:“謝我什麼?”
“謝謝你願意回來找我。雖然我是在確認你能夠安全的逃出去,才回去救久保田同學的……但是,還是讓你擔心了。”
不得不說,被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深情款款的盯著,我感覺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不不,你想多了,我是因為手機落在裡面,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