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她說:“姐姐,救救族長……陛下的刑罰那麼厲害,族長跟陛下打了一架,怎麼可能撐得過一個月嗚嗚……”
一瞬間,葉深深只覺得骨子裡都涼透了。
她顫聲問:“什麼……刑罰?”
思凡揉揉眼睛,眼淚汪汪:“陛下把族長打成了重傷,然後丟到千堆雪去了!”
千堆雪,她聽鏡字輩的老頭說起過的,據說是嚴寒到極致,健康的人尚且不能待上幾天……葉深深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這會兒的心情,如果不是已經坐在了地上,她或許會癱坐下來,因為手腳已經在發抖。
“千堆雪上都是冰嗚嗚……族長,族長不知道怎麼樣了……他臨走的時候讓思凡不要告訴姐姐,可是嗚嗚……”
“思凡……”她輕聲叫他,“你讓離清過來……把前幾天的跟以後的三餐全部帶過來……”
“姐姐……”
“快去!”
終於,還是嘶吼出了聲。
我愛你,跟我走(上)
夜半央的時候,離清來了,跟著來的還有夜明砂,她的手上拎了個大匣子,放在了桌上。
“帶了三餐了麼?”葉深深冷眼看著他。
離清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感覺,看著她不語。
“你說的,我一日不吃,你就延長玄歆一日刑期。那我要是把之前的全部補回來呢?”
離清一愣,冷笑:“那我就減他一日刑罰。”
“說話算話!”
不就是吃東西麼?葉深深咬咬牙,大不了撐死!
離清帶來的不是糕點,而是換了正餐,這正餐吃起來可比糕點困難多了。再則以葉深深那種狼吞虎嚥的架勢,不一會兒就又撐到了極點。肚子漲得已經發疼,彷彿再塞一點點東西就會吐出來。而桌上的正餐,才吃了一半不到。
“幾天的份了?”她咬牙開口。
夜明砂抿著嘴笑,食指一挑,又從身後拿了個匣子出來。
“一天不到。”
葉深深捂著肚子艱難地抬頭看了看外頭,天還沒有亮,不算一天……一天不到,便是玄歆要在千堆雪上受刑一個月零二天……
“還吃麼?”夜明砂嬌笑,“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吃出人命了。”
吃不吃?葉深深在心裡冷笑,玄歆的命啊……她怎麼敢不吃,怎麼敢?
桌上的匣子空的時候,葉深深突然發現,其實真的想做個飽死鬼,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在撐死之前,你還得手腳發涼,肚子由脹痛到痠痛,再到抽痛,轉而喉嚨底翻江倒海,眼裡的東西開始天旋地轉,到最後聽到的聲音都成了嗡嗡響,再也吃不進任何東西了。
唯一能吃下的東西只有眼淚。
這是她第一次恨自己這麼沒出息,要哭,也是得有人心疼才哭,現在面對的是離清,她恨不得挖了自己不成器的眼睛!
“值得麼?”離清的聲音溫和,彷彿還是那個在湖眉幻境拉著她在湖底漫步的謙謙君子。
葉深深說不出話來,只是眼淚不聽話地直流,被她吃力地抹掉。離清蹲下身,伸出手替她擦了擦。
“玄歆少紫,呵,寐兒,你何苦呢?”
——放了他……
葉深深發不出聲音,只能冷眼看著他,壓著氣喘。
離清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她厭惡地看著那隻手,移開了腦袋。離清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站起身把桌上的匣子蓋上了蓋子。
葉深深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只是在他臨走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衣襬,張著嘴朝他做口型。
——說話算話,我還沒吃完。
離清不答,沉默地看了她半晌,忽然拂袖離去。
葉深深躺在地上苦笑——兩天,天然小呆,我為你減少了兩天刑罰……
***
如是,一夜,天明。
聽雪居是沒有朝陽的,只有淡淡的霧氣繚繞。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了一些飯菜,早就涼了。葉深深不知道,她究竟半暈半睡了多久,現在究竟是第五天的白天,還是第六天天明。
醒來的時候,肚子還是疼得厲害,渾身沒有半點力氣。
思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溜進了聽雪居,正縮在她身邊,不斷地用舌頭舔著她。毛球一樣的小臉蛋蹭啊蹭,最後整個兒靠到了她臉上。“喵~姐姐~”
“你怎麼來了?”她吃力地坐起身。
思凡眨眨眼睛,變回小孩模樣,從懷裡掏出一顆東西,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