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我者亡。若是有人敢壞了我的棋,我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一聲悶雷重重地劃破天際。
白光襯得屋內兩人的臉色,尤其可怖。
“娘娘,娘娘……”門啪的一聲被撞開,一位面色秀麗的女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蕭貴妃面色一凜,身後的人立刻消失不見。
“什麼事?”一陣陣雷聲就像要蓋過她的聲音,但是婢女還是聽到了。
“容妃與二皇子前來鳳棲宮,說是要抓刺客。”
刺客?漸漸冷了眼眸,蕭貴妃卻是怒極反笑,這般無理取鬧,想必也只有容妃那樣的女人才會想得出來。
緊握披風的手突然鬆了下來,她笑的嫵媚:“走,我們去看看。”
“是。”婢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蕭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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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一直睡到了天亮,我伸了個懶腰,開了門,卻見地上一陣潮溼,原來是昨夜下了雨,這雨可真是說來就來,沒有一點預兆,想來也是昨晚睡得太早,睡得太死了,什麼都未聽見。
一夜的雨,將樹葉刮下來不少,我看的有些吃驚,原來就快要冬天了,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快。
深吸一口氣,正要出去散散步,卻碰到了幻眉。
她見我起來了,倒是覺得震驚:“姑娘啊,現在還早呢。”我看了看天,也不早了啊,都快亮了。
“今日太子殿下要前來住客,晚上和明天都會有宴會呢。”她說的極其開心,想必是想念這樣的熱鬧許久。
我眯了眯眼,點了點頭:“是了,也不知道花慈準備的如何了。”
第七十六章 心懷鬼胎
“應該是可以的,我交給她的譜子她應該很快就能學會。”我歪著頭,打了個哈欠。
幻眉見我這幅懶洋洋的樣子有些洩氣,上前拉住我的手,遲疑了片刻才開口:“姑娘,你真的要將絃歌公子讓出去嗎?”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驀地像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皺了皺眉,我才擠出一絲笑:“他不是絃歌了。”
他不是絃歌了。
幻眉低下頭,竟然是一種十分無奈的表情:“姑娘,沒有想到,有些感情會去的這麼快。”是啊,為什麼有些感情會去的那麼快,是因為天意還是命中註定。也許只是因為我們都沒有能力去承擔這份微弱的感情,我們沒有辦法去定義這樣的責任,所以當有一個人開始想要退離,那麼一切都會過去,就像被夷為平地,什麼都看不見。
眼中的光慢慢地黯淡下去,苦澀地笑笑:“他已不再是他,我也不再是我,有些東西註定是要遺忘,是要過去的,幻眉,你應該明白了。”
她點了點頭,眼中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她目光閃爍了一下,才笑了出來:“我知道,姑娘。”
收斂了眼中破碎的光,我深深撥出一口氣:“好了,今日我陪你與時瑤去影衛那邊練劍如何,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她吸了吸鼻子,笑道:“那太好了,我們走吧。”
帶著雨灑落過的清新,還透著一點冷意,有些東西也隨著這場雨,一點點下在心裡,一點點下在眼中。
只是有些人,失去了,便就失去了。
還強求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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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宮
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女子帶著不可一世地笑,盯著站在對面的蕭貴妃。
而女子身邊的男子確實端的清秀,帶著一股書生才有的氣息,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乍一看上去,倒是讓人稱讚好一貴氣的公子。
蕭貴妃放下一直撐在婢女身上的手,上前一步,客氣地微笑:“不知容妃與二皇子前來本宮的鳳棲宮有何事?”
容妃修眉一蹙,整個人都威風起來,仗著自己的兒子在,盛氣凌人的樣子便尤其顯而易見:“當然是來抓刺客的,剛才啊,我家永兒看到有黑衣人朝這裡過來,因為擔心姐姐的安全,才特地來抓刺客。”說道特地的時候,格外加重了聲音。
沐武永上前一步,行了個禮道:“娘娘,請恕永兒冒昧打擾,只是確實看到有黑衣人前來,所以才會過來。”
容妃上前一步攔住了沐武永要低下頭的禮數,冷笑了一聲,望著蕭貴妃:“我也是擔心姐姐的安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