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來做生意。沈萬三走了進去,那管事的見老爺前來,少不得小心伺候。沈萬三走到那個現已畢恭畢敬地站著的夥計身邊,看著他說:“做生意的‘意’字,有什麼講究,你知道嗎?”
那夥計低下頭來。
沈萬三拿過紙筆,一邊寫一邊說:“這生意的‘意’字,上面是一個‘立’字,就是說,要立在那兒等候買主,不能坐著、伏著等買主上門;這中間一個‘曰’字,曰,就是說話,立起身後見了買主,要主動地對買主說話,而且要和顏悅色;這下面是個‘心’字,就是說做生意要和買主共心,講求信譽。”一席話,說得那夥計頭都抬不起來。後來,這事傳了出去,沈字商號的所有店裡,夥計們再也不敢懶洋洋地接待買主了。
這天,沈萬三正在家中,典當行的管事四龍著店員來稟報說,張士誠飯後要到典當行裡來看看。
對出身貧苦人家如今卻是蘇州一城之主的張士誠來說,政治上的暴發,必然要轉化為經濟上的索取。養著幾十萬軍隊的張士誠,要賦稅,要各種各樣的捐,可這些大多是充了庫府的收入。至於他自己,他更喜歡到那些商鋪裡去溜達,只要他對哪樣東西愛不釋手,別人總 會送給他的。張士誠已到沈萬三的許多店中看過了。張士誠更到其他人開的店裡看過了。儘管沈萬三隱隱中感到這種索取多少帶有點巧取豪奪的味道,可是他不敢表露絲毫,更令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如果一段日子張士誠不來“看看”了,他倒會失寵似的感到不安起來。
他早早地就在等候著了。飯後,一隊衛士護衛著一轎來到。張士德騎馬走在轎前。沈萬三走上前去,攙著從轎內走出的張士誠的手,走進了典當鋪。
典當鋪內張士誠坐下,四龍端上了茶。
沈萬三介紹地:“這是我這個典當鋪的管事四龍!”
“嗬嗬,好年輕啊!怪不得聽士德講,你現在身邊人才濟濟,生意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了呢,咳咳”張士誠也學會了與商人們的周旋寒暄。
“這還不是託大王洪福!”沈萬三說。
張士誠看了看典當鋪中的擺設:“這典當,你們是怎麼個賺錢啊?”
“這當鋪有死當、質當兩種。死當通常取息三分,冬季減為兩分,當期以六月、八月甚至一年、兩年不等,期滿再留兩月,過期不取即沒收其物,因此名死當。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