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夾竹桃粉!這怎麼可能!她連夾竹桃長什麼樣子都分不清楚,又豈會……
“不!不!這是汙衊!是汙衊!”灼顏強忍著手腕上被死死捏住的力道,驚恐地高撥出聲:“這是蓄意陷害!有人想要陷害我!你又怎能確定這是夾竹桃?”
沈予面上盡是狠戾之色,手上又使了幾分勁道:“我是醫者,師從神醫屈方,如何分不清夾竹桃這毒物!”他深眸看向灼顏,狠狠質問:“從榮錦堂膳廳至今,可曾有人近過你身子?否則,又有誰能往你指甲裡塞夾竹桃粉?”
灼顏立刻醒悟,轉了眼珠子回想一番,詫異地看向沈予:“眼下除了你,沒有人再接近過我。”
沈予俊顏已是沉冽至極,聞言冷笑道:“如此說來,是我往你指甲裡塞了夾竹桃粉?是我要謀害挽之的子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灼顏亟亟否認。
沈予與灼顏正爭執不下,但聽淺韻涼涼開口:“你從前從不留指甲,近日不僅修剪得長,且還塗上蔻丹加以掩飾,難道不是早有計劃,想在指甲裡藏東西害人嗎?”她雙眸直直看向灼顏,似在報復她方才的信口陷害。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喜歡塗蔻丹而已……”灼顏連忙辯解道。說著她眼風已掃過跪在刑堂中央的玥菀,面上有片刻恍然,又是高聲尖叫:“是三房!先是害了出岫的孩子,再嫁禍我與二爺有染……最得利的,唯有三房!”
三房!剎那間,聞嫻臉色大變,連忙誠惶誠恐地走到刑堂中央,跪在玥菀身邊道:“太夫人明鑑!我與三爺母子二人忠心耿耿,絕無謀逆之心!”
玥菀見太夫人不信,不禁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道:“太夫人明鑑!二爺與灼顏有私情之事,大小姐也知道,但她並不知曉二爺與灼顏的圖謀。大小姐為了替二爺掩護,還特意去過知言軒,想將灼顏要到霓裳閣,只怕有朝一日兩人的私情被揭發出來!奴婢原本不想牽扯大小姐……但太夫人您不信,不妨傳她一問,便知奴婢所言是真是假。”
這話一出,太夫人再無顧慮,沉聲對刑堂總管道:“你去霓裳閣請大小姐過來一趟!”
“太夫人,還是讓我去罷!”沈予忽然自告奮勇地道:“請您允准讓我去霓裳閣,以免路上有人將這事洩露出去,大小姐護兄心切,很可能路上再想出什麼辯解之辭!”
“也好,勞煩沈小侯爺走這一趟。”太夫人不假思索贊同道。
沈予拱手領命,又看了驚疑不定的二姨太太花舞英一眼,轉身走出刑堂。
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沈予已帶著雲想容回來。
“撲通”一聲,雲想容進門便立刻跪下,向太夫人請罪:“母親恕罪!想容知錯……”
“哦?你何錯之有?”太夫人幽幽反問。
雲想容不敢抬眸,眼風掃了掃身旁同跪的玥菀,低聲回道:“灼顏……的確與二哥有染,被我發現了。我原本想著夏嫂嫂已死,她留在知言軒也沒什麼差事,如此與二哥來往容易被人發現……便有心替二哥掩飾一番。”
雲想容嘆了口氣,知道已瞞不下去:“兩月前,我曾親自去知言軒找過出岫嫂嫂,想將灼顏要到霓裳閣當差。豈知出岫嫂嫂說您有命,知言軒的下人一概不能外調,於是這事兒便不了了之。我原是想再尋機會向您開口,豈料……”
雲想容沒有再說下去,刑堂內忽然沉默起來。半晌,忽見花舞英踉蹌一步向後栽去,帶著哭腔道:“想容……”
“娘……”雲想容想要從地上起身去扶花舞英,可礙於太夫人在場,終究還是身形一頓,遲疑了一瞬。只這剎那功夫,聞嫻已伸手相扶一把,但沒有說話。
花舞英此時已心魂俱失,似要喘不過氣來,面上厚重的脂粉早已哭花:“想容,這不是真的……”
雲想容業已垂淚:“是女兒不好,若早些將這事說出來,也不至於……如今出岫嫂嫂這胎沒了,我怎麼對得起大哥在天之靈!”說著她已雙手掩面,跪坐在地上痛聲低泣。
“如此說來,你也知道灼顏這一胎是老二的?”太夫人臉色已然難看到極點:“你明明知道灼顏懷的不是嫡系骨肉,卻還瞞著!”
雲想容哭著搖頭否認:“之前我只知道他二人有私,想要替二哥遮掩一番,但並不知灼顏已有了身孕。後來……後來聽說這事,也曾懷疑過,可到底想不到二哥能有這膽量……”
雲想容邊哭邊辯解道:“灼顏是夏嫂嫂帶來的陪嫁丫鬟,若是為大哥做了通房也很尋常。我……私心裡還是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