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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行,爺要親自動手。

“其實這小傷口沒什麼大礙的,”葉鳳歌邊走邊試圖掰開他的手,“我不疼,真的。”

傅凜回頭,幽幽瞪她一眼,又飛快地將臉轉過去看著前方,沉嗓輕啞,沙沙的。

“我有大礙,我疼。”

葉鳳歌懵懵跟著他的步伐,垂眸盯著自己被牽住的右腕。

他修長皙白的五指隔著衣袖釦著她的手腕,指尖似有隱隱輕顫。

朝陽的金暉從廊簷下斜斜灑下,軟軟揉進兩人之間,將兩人相連的這處覆上一層迤邐而曖昧的光暈。

這樣尋常的動作,在兩人之間不知上演過多少回。

今日卻不知怎的,葉鳳歌目光困惑地直髮怔。

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與以往是不同的。

這種異樣的感覺她近來已有好幾回,腦子裡某個關竅像被卡住似地,就是想不明白。

究竟是哪裡不同了?

第十四章

到了主屋寢房,傅凜先將葉鳳歌安頓在外間坐下,又去對候在門外的承恩低聲交代了幾句,這才返回內間去取了止血的藥膏來。

葉鳳歌坐在軟榻邊沿,狐疑地望著傅凜手中的藥膏,“上回我踹門撞著你額頭時,你不是說房裡沒有藥膏麼?”

要不是他那時說房裡沒有藥膏了,她才不會將他帶到自己房中去上藥。

傅凜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略梗著脖子道,“你那時問的是我房中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膏!這是止血的,不是活血化瘀的。”

明明是歪理,一時卻又找不出破綻。葉鳳歌被噎得頓了頓,傾身將那藥膏瓶子搶過來,隨意在傷口上抹了些。

那道傷口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若不是傅凜堅持要她上藥,她根本懶得管。

飛快地抹完藥後,葉鳳歌正要站起來,卻被傅凜按住。

“做什麼?”葉鳳歌盡力張著浮腫的眼皮,做出“瞪”的動作。

“眼睛腫得跟鬼似的……”

傅凜話才說一半,就聽得承恩在外頭敲門,“五爺,取來了。”

房門沒關的,可未經傅凜應允,承恩還是老實站在門檻外頭。

待傅凜從門口去而復返,手上端了一個小小的冰鑑,“我叫承恩去冰窖取了點碎冰,給你敷眼睛用。”

葉鳳歌尷尬地揉了揉眼睛,怕傅凜會問她眼睛是怎麼腫的,趕忙心虛嘀咕,“就是睡前水喝多了,最多到下午就會消的。哪有那麼矜貴還要冰敷?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磨蹭,想躲過早上這頓藥……”

“少廢話,把你的絲帕拿來,”傅凜將手攤到她面前,一副不容拒絕的架勢,“你若是腫著眼睛熬藥,我可喝不下去。”

“喲喲喲,醜得你連藥都喝不下了,真是對不住,”葉鳳歌嗔他一眼,知他執拗起來特別難纏,便取出隨身帶著的小絲帕,“還是我自己來吧,冰塊這種東西你還是別碰得好。”

畢竟傅凜身上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極寒之症,平常葉鳳歌很注意不讓他碰這些寒涼的東西。

傅凜沒與她相爭,趁她用絲絹包碎冰時從軟榻另一頭拿了小錦墊來放在她的腰後,自己則端了雕花圓凳來,就坐在她跟前。

葉鳳歌拿絲絹將碎冰裹成圓柱小長條,將兩隻眼睛一併蓋住,仰頭斜靠在軟榻上,一腳懸宕在軟榻外晃晃悠悠的。

四下靜謐,外頭的枝葉間隱有蟲嘶蟬鳴。

想到傅凜就坐在離自己不過半臂的近處,葉鳳歌有些不自在,抬手捏著包了冰塊的小絲絹在眼皮上輕揉慢捻,沒話找話。

“你讓表少爺兩日後到書樓見你,是打算怎麼處置他?”

傅凜喜怒不明地輕笑一聲,“後山那片藥圃不是正在採收防風麼,叫他跟著去幹活。”

後山的藥圃與這宅子一樣,也是當初傅家老太君做主撥給傅凜的田產之一。

不過,那片地雖光照足,卻是砂質鬆土,種糧種菜都不合適,雞肋似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那片地被撥到傅凜名下後,他原本也不知該如何處置,得虧葉鳳歌提議,說有些藥材最適宜光照足、排水好的砂質土;傅凜根據她的提議,挑了掌葉大黃、防風、甘草這三味藥材的種子,叫宅子裡的人輪流去打理照料,這才沒讓那塊地閒著。

桐山的氣候與那塊地的土質對這幾味藥材簡直有如天助,幾年下來,那塊地裡的藥材收成頗豐,所賺銀錢供這宅子裡幾十口人吃喝用度都綽綽有餘。

“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