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也緩緩的坐直,看著冷斯瞳微微顫抖單薄的身體,還有蒼白得近似透明的臉色,眼眸竟然迸出一絲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怒火。玄功的威力有多駭人,沒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這個女人該死的竟然一直死撐著。
“噗”
冷斯瞳只覺一股力量猛烈的衝上來,自己連壓制的機會都沒有,一股腥熱的東西便從口中噴出,整個身體完全不聽控制的倒地冰涼的白玉甲板上,身體內是被撕碎的錐痛。冷斯瞳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想開口嚮慕冽寒求救,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在心裡埋怨:“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會這麼變態,傷勢竟然會越來越嚴重?”
腥熱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從口中溢位,冷斯瞳已經沒有力氣理會,只能聽之任之。
“臭丫頭,要死到外面去,別弄髒了我的地方。”濃郁的血腥味迅速竄到空氣中,慕冽寒的眉心緊緊蹙起,抬起手暗運玄功準備拍出去,在畫舫內迴轉的形成一個漩渦,把冷斯瞳的身體捲起。此時冷斯瞳整個身體都懸浮在空中,慕冽寒只要抬掌一推,她的身體就會沉落湖底。
漩渦帶起的烈風颳在冷斯瞳嬌嫩如雪的肌膚上,如利劍劃過一般嘶痛,讓冷斯瞳有了一刻鐘的清醒。身體上的失重感告訴冷斯瞳下一秒會發什麼,他怕自己的死後弄髒他的地方,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清理屍體。不過,的確是很方便。沾著血漬的嘴角不由的輕輕彎起,在心裡笑著說:“果真是無情又無心的人。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又要死一次了。”
冷斯瞳的帶著血腥綻放的釋然的笑容,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美得叫人心痛。慕冽寒的心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嫌棄她甚至要殺她,她卻毫無保留的把最後的美麗留給自己。那一抹釋然的笑容,是預知的詮釋,瞬間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抹也抹不去了。
冷斯瞳在等,等待著投入煙波湖的懷抱。自己死後能與這一片湖光山色永遠的相伴,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好去處。
慕冽寒從來沒有見過死得這麼釋然的人,心裡冷笑一下,突然改變主意不想讓她死得那麼輕鬆。玄功早就與慕冽寒溶為一體,心之所到必化成招。冷斯瞳的身體在被丟擲去的前一刻,慕冽寒手勢一變,立即被捲回來,落入慕冽寒的懷中。
抱著冷斯瞳微涼的嬌軀,慕冽寒覺得自己是在抱著一團幻化成人形的水氣,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想起自己第一次遇上她,她正在與水中的魚兒們戲嬉,難道她真的是水中的精靈?不然身體為何如此的單薄。
慕冽寒把冷斯瞳的身體平放在玉床上,自己則坐在邊沿,伸出一雙完美的手,托起冷斯瞳的纖細無骨的皓腕,像捧著易碎的水晶一樣,細細的為她把脈。摸著冷斯瞳的虛弱的脈博,慕冽寒騰的升起一陣狂怒,不由的開口怒罵起來。
“該死”
誘王 010、生氣
煙波湖上一艘畫舫全長三十三丈,寬十丈,分上中下層。畫舫全都以白玉鑲面,在水色的映襯下,反射著冰雪般的冷冷寒光。遠遠的看去,就像是在水面上移動冰雪雕琢而成的宮殿一般,人們又都稱之為冰宮。
此刻,冰宮比往日更冷上十分,連附近的水面都籠上一層薄薄的霧氣,遠遠望去仿若雲霧中的瓊樓玉宇,華美精緻,令人神往。
可惜,只有身冰宮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夏日料峭的寒冷。
此刻,寒氣正從畫舫頂層的寒閣內傾瀉而下。冰宮上的人都是追隨慕冽寒多年的人,記憶中他們的主子似乎從來笑過,但也從來沒有怒過。今天主子一失常態的,卻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或許只有天知道吧。
今天,做事還是小心點好。
寒閣內
慕冽寒側臥在玉榻上,美極的大手輕輕握著冷斯瞳纖柔的皓腕,看著平躺在身側的女子——易碎如冰,眼眸內又是一陣波濤洶湧,身上的寒氣幾乎可以把煙波湖凍結。
冷斯瞳的脈博沒有任何內力的反應,讓他心中的怒火無法抑制地暴發出來。連慕冽寒都忘記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動過怒,但是低下眼眸細細打量著身側的女子。
熟睡中的容顏不算很漂亮,沒有了那魔一樣的邪魅,安靜、單純得像初生的嬰兒。只有那包裹在貼身的吊帶短裙下那初顯山水的身材,才讓人想到她已經是將近及笈的女子。
慕冽寒的目光卻被冷斯瞳衣服上繡的圖案纏住,雪山天蠶寒絲織成的純白如雪的絲帛上,兩支暗綠如滴的花枝由下而上的痴纏在一起,在頂端處盛放著兩朵的閃著惑人光澤的黑色徘徊花,像它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