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的照相機、攝像機。,遇到警察不能同他爭辯等等等等。給人的感覺很緊張,好像隨時有被偷被搶的可能。”
思秋問:“我們過去羨慕死蘇聯了,感覺他們太富了,說蘇聯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旅客問導遊,旅行社在合同的備註中說,‘遇到警察不能同他爭辯’是什麼意思?導遊是一個出來打工的中國留學生,他說,這裡的警察很可怕,他們專找中國人的麻煩,他們知道中國人有錢,並且習慣身邊帶現金,不用信用卡。警察經常以檢查護照為名,檢視你的手提包,看見錢或貴重東西就這樣拿走了。如果你跟他爭辯,就把你帶到警察局,那麻煩就大了。導遊告訴我們的‘秘訣’是:遇到警察要檢視你的護照時,如果你一句俄語都不會,你就在護照裡夾二百美元一起遞過去,警察拿走了美元就還你護照,一走了事;如果你會幾句俄語但不流暢,你就夾一百美元,用俄語向他問個好,一般也能過關;如果像我們這些留學生,也得給五十美元意思意思。”
“那不是變強盜了嗎?要攔路錢。”
謝可說:“我們過去處處學蘇聯,越學越左,幸好有了改革開放,不然,我們現在比他們還窮。鄧小平真是了不起,‘文化大革命’以後那麼個爛攤子,他力挽狂瀾。我看現在的中國,是這一百多年來日子最安定、最富強、世界地位最高的時期,很多年輕人還不知足,別看我日子過得不怎麼樣,我是很滿意了。”
潔如笑笑地說:“可惜我們還沒有去美國,不然我們早就去看看思秋姐了。”
“美國沒有什麼特別好玩的地方,要風景沒風景,要歷史沒歷史。”
老波說:“嘖,嘖,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羨慕美國,人家都說那裡是人間天堂啊!”
“天堂原就沒有人間好啊,天堂太寂寞。”思秋淡淡地說。
“別矯情了,你要是嫁給柳耕耘,當右派家屬,你就下地獄去。”
小楊說:“那也得謝你老波呀,沒有你告密,他就打不成右派,拆不了人家這對鴛鴦。”
“你看看,你看看,組織上信任我,我是黨員,我是班長,我見到違反軍紀的事,能不彙報嗎。”
思秋懶得和老波計較,她忍不住地問:“老波,你知道耕耘後來到哪裡去了?”
“這得問謝團長才對,他是我們的頭啊!”
謝可說:“我也到處打聽,就是沒有他的訊息,唉!多好的同志。”
潔如說:“他離開朝鮮的時候,我和謝團長、小楊還偷偷去看他,送給他一把二胡,我們都哭了,後來謝團長為了這把二胡沒少挨批。”
田田說:“我回國後在浙江師大讀書,一九五七年放暑假想去朝鮮看老謝,但當時不準探親。我打聽過耕耘的事,聽說在鳴放的時候,他提意見說文工團留的人太少,只能演些小節目,土得像個戰士演出隊。還說朝鮮人民軍一表現中國,就在腰上扎一條紅綢帶扭秧歌。他建議組建兵團文工團,提高文藝節目的質量。”
遠去的戰地浪漫 第四部分(3)
老波說:“嘿,耕耘要是就這樣說,大概還沒事,編制小了就說編制小了,耕耘打了個比方,他說好好一塊布可以做一件漂亮的衣服,幹什麼都撕成一塊塊包腳布。”
“就這樣一句話就打成右派啊,還開除黨籍軍籍勞改?”
老波說:“有人上綱上線,說耕耘攻擊部隊文藝為兵服務是包腳布,嫌戰士演出隊太土,就想搞大的、洋的資產階級一套;還有就是你思秋惹的禍,戰火連天的朝鮮戰場,寫什麼情詩啊,明擺著的資產階級思想證據。這是拔起蘿蔔帶出泥,證明耕耘政治上、生活上、思想上一整套的資產階級劣根性。”
田田說:“唉,耕耘一句話蒙受了二十二年的不白之冤。”
老波挺自負地說:“耕耘這個人怎麼說呢,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嘻嘻哈哈,一輩子沒有政治頭腦,一九五七年大鳴大放,讓大家提意見,耕耘就大提意見,傻了吧,哪個領導會真正喜歡聽意見的?自己顯得比領導高明,那領導往哪裡擺?他總瞧不起我,以為是他把我帶到部隊來的,其實最聽共產黨的話是我,組織上怎麼說,我就怎麼幹,你說說……”
楊文高又忍不住了:“是啊,是啊,我們老波最能順著領導意見,這一輩子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國民黨吃香,在國民黨;共產黨勝利了,到共產黨,貧農出身還要過飯,苗紅根正入了黨;‘文化大革命’當造反派;改革開放又當專業戶,又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