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娥被打蒙了。月娥抓住冬梅的手問:“冬梅妹妹,這是咋回事呀!”
冬梅也不回答,呆滯地走出了素心庵,搖搖晃晃地向後院深處走去。
一個時辰後,有婆子向太太報告,冬梅姑娘在松樹林裡吊死了。尚世寧急忙隨太太向後院趕去,只見冬梅躺在“小橋流水”旁邊,雙目猙獰,長舌吐露,死狀慘不忍睹。小孩子被關在碧雲學堂的護欄裡,爭著向這邊張望。
“冬梅呀,是我害了你,我不是人呀!要早知道你這樣烈性,我咋能不跟你圓房啊!我是捨不得你毀在我的身上呀!”尚世寧號啕大哭,捶胸頓足。
月娥、春娥跑過來一看,嚇得當場坐到了地上。
可惜,一個黃花閨女就這樣命歸黃泉了。不是死在見一個愛一個的“賈寶玉”之手,而是死在空長了一身賈寶玉的外殼,骨子裡卻是“冷心郎君”的尚世寧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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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大院 第十四章(1)
將冬梅傳送以後,尚世寧再也無心念佛了,整日裡恍恍惚惚,夜半更深,“冬梅、冬梅”地亂喊亂叫。數日下來,人已消瘦不堪。太太心疼,老爺不安,請來吉林各大名醫診脈,皆已斷為心脈憔悴,精神崩潰。湯藥試了四五十劑,不但神未穩住,反而病情加重,半夜裡鬼哭狼嚎一般。三少爺又請來薩滿驅邪,跳了十來天的大神,不但邪沒驅了,半夜還能聽見他與“鬼怪”的對話聲。太太這下傻眼了,看來少爺命不久矣。
正在老爺太太六神無主之際,尚府裡面又發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惡性事件。
自從於秀英被大少奶奶誣告之後,就已經徹底擺脫了大少奶奶的控制,姐姐整日裡像個守護神似地看著她,她的底氣也足起來,只要見著大少奶奶就罵。同樣,大少奶奶嘴茬子也不賴,“破鞋”“破貨”“偷漢子”地亂嚷。於秀花夾在雙方中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是和稀泥打圓場,儘量不讓她倆見面罷了。由於躺在炕上心情煩躁,於秀英滿腦子琢磨的都是些如何整治婆婆的招兒。她晚上早早就把尚秉章叫到炕上,或者先和姐姐做夫妻之事,或者先和她做夫妻之事,總之每天晚上必須讓尚秉章洩兩次。小夥子剛開始見不出啥來,時間一長可就麻煩了,人瘦得就跟個吊死鬼似的,把大少奶奶心疼得沒法兒。偏偏尚秉章又是一個愛媳婦愛得發瘋的人,寧願“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也不願意讓倆美妻有半點兒失望。這日夜,剛與於秀英滿頭大汗地做完事,人就已經精疲力竭了,摟著於秀花要睡。於秀英就用拳頭捶丈夫的屁股。
“喂,你醒一醒啊!”於秀英說。
尚秉章吃力地翻過身來,睜開眼睛問:“啥事呀,姐姐?”
“你還沒有給我姐做哪!”
於秀花心疼丈夫,便輕聲說道:“算了,秀英,我又不是很想。”
於秀英說:“那哪成啊,我啥時候佔過姐姐的便宜?”
於秀花知道妹妹的性格,就說:“聽姐一句話,這兩天讓爺休息一下。”
“不行。既然沒有那個金剛鑽,當初就彆強奸我姐倆。”於秀英想起被強姦的事就恨得咬牙切齒。
為了平息這場戰火,尚秉章只好趴在於秀花身上再做夫妻之事。可試了幾次沒成功。這裡於秀英就罵開了:“沒用的東西,要你那根豬腸子是擺設咋的?你咋不削巴削巴到宮裡面當太監去哪?”
這時候窗外可就搭上腔了:“我說這位姐,你咋不到妓院裡邊去幹哪?妓院裡面啥好東西沒有,幹啥要在我兒子身上刮油啊?不要臉的東西,在家裡幹了埋汰事情,敞著口子跑到我們家來,要不是這個遮那個掩的話,早到大江喂王八去了,還臉在這個地方說哪!”
“你罵誰你罵誰?誰在家裡幹埋汰事情啦?”於秀英罵不過大少奶奶,當下坐起來,架著柺杖開了門,看見大少奶奶的身影,掄起柺杖向大少奶奶砸去。大少奶奶頭一偏,柺杖砸空了。大少奶奶看於秀英沒了傢伙,便跑上去和她廝打起來。於秀英雖然骨盆有傷,可畢竟是個練家子,大少奶奶哪裡是她的對手?只是幾拳便將大少奶奶打倒在地,大少奶奶號喪般地哭起來。二少奶奶開啟房門,在門口吐了一口唾沫說:“該,現世報應,怪只怪你這輩子不幹好事,玉皇大帝下來收拾你。”她見於秀英腿腳不靈便,便將柺杖撿起來,滿臉微笑地遞給了於秀英:“秀英呀,有啥需要幫忙的你只管說啊!”
於秀英笑著說:“謝二孃,有空到我屋裡坐坐。”
被打坐在地上的大少奶奶哭起來:“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