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不怎麼愉快的夢。
只是頭依然在隱隱作痛,而這張床比她先前在客棧中所睡的要柔軟許多,更重要是,現在醒過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種種事實證明,這不是一場夢。
火瞳坐起身來,揉揉頭上被砸到的部位,感覺似乎是包上了紗布,看來傷得並不輕,而她手臂上的一些擦傷也都上了一層薄薄的藥,不僅如此,先前胸口處所受的傷,她一直都是隨便包紮了一下而已,但此刻傷口處卻換上了乾淨的紗布,疼痛減輕了許多,甚至還隱隱有種清涼感。
她環顧了一圈,房間倒是很大,也佈置得相當雅緻,算不上非常奢華,房間中的裝飾卻件件精緻,就連她這個並不怎麼懂行的,也能一眼看出,那絕對不是什麼便宜貨。
“這是什麼地方?”
火瞳自言自語,其實是在詢問“她”,但看來“她”還沒睡醒,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當然,火瞳知道“她”向來任性的很。就算沒睡,只要“她”不想理自己,就不會搭理。
火瞳聳聳肩,看來問了也是白問。
火瞳走下床,她身上的一襲布衣已經被換下,現在穿著的是一身質地極佳的紗裙,貼在面板的感覺很舒適。而床邊的架子上則掛著繪有華美紋飾的長裙。
火瞳吐吐舌頭,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藍色襦裙的女孩走了進來,她見到火瞳已經下床,愣了一下後,微微曲膝行禮道:“姑娘,您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
“您先稍坐一會兒。”女孩將手中的臉盤放在一邊,從水中將浸溼的帕子取出擰乾,輕輕擦上了她的臉頰。
在瑥城和州府,火瞳身邊都有侍女服侍,但是一些生活瑣事,她還是比較習慣自己來。
她笑了笑,連忙接過帕子,“我自己來就行了。”
帕子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是一種淡雅的花香,火瞳擦了擦臉後,把帕子遞還給了她。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火瞳小心地問著。怎麼看這裡都不像是客棧,而且也應該不是已經被逮到了,畢竟在州府時,房間裡的東西都已經被賣得差不多了,才沒有這般考究呢。
“您先請休息一下,主人很快就會來。”
“那……該怎麼稱呼你呢?”
“奴婢名叫小薇。”
小薇微笑,端著臉盤,躬身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工夫,她又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她將粥菜一一放在桌上。並說道:“您已經暈迷兩天了,醫師說剛醒暫時吃些清淡的會比較好。”
火瞳道了聲謝,反正他們要是想要害她的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而且她的肚子已經很餓了,因此也沒有什麼防備,很快就把面前的粥吃得乾乾淨淨……菜雖然簡單,但不僅外表而且味道都做得很精緻,在這種時候還能吃到如此考究的菜餚,火瞳覺得這家應該不僅僅只是普通的富裕。
小薇取下掛在架子上的裙子,幫她穿上,那是一襲淺紫色繪著繁複紋飾的深衣。火瞳的穿著向來是容易行動為主要考量,這身衣裳雖然極其精美,厚重的錦服還是讓她有些不太習慣。可不管怎麼樣,比起一直以來近乎中性的打扮,華美的裙裝更是兀顯出了她的嬌俏。
女孩多少總是愛漂亮的,繞著銅鏡看了一圈後,她的臉上流lou出淡淡的微笑。
“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嗎?”
吃飽喝足,火瞳心中的迷茫卻是更甚了,“那個……這裡到底是哪兒?還有,你們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正在午睡,只能請姑娘多等一會兒了。”
“這樣啊……那你好歹得告訴我,你家主人是誰啊!”說話間,火瞳一愣神,心中浮現起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或者,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還是不是危月?”
對於“她”的安排,瞳只知道個大概,因此,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已經將自己要出走的訊息透lou給了容國,若是這樣的話,說不定現在……說不定現在她其實已經在容國了?
說到底,這倒也並不算是一個太壞的結果,畢竟,這是她們一早就已經決定了的……可是一想到這裡。火瞳的心還是會隱隱抽痛,心情也不禁低落了下來。
小薇呆了呆,隨即抿唇一笑道:“姑娘,您大概弄錯了,這裡當然還在危月啊。”
還在危月?
火瞳不知是不是該鬆口氣。
或許是想要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