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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往前走了幾步,伸手要拉安茉,“走吧,我帶你去……”“不用了……我媽媽在外面等我呢……”安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沒讓男人握住她的手。“你媽媽來了?”看山的男人回頭去看果樹園入口的方向,不停的張望。安茉趁著他回頭的瞬間,快速往果樹園外面跑。但男人還是非常利落的反應過來,飛快的擋住安茉的去路,還很奇怪的笑著。“放開我……”安茉拼命的掙扎,她被男人抱了起來,兩隻腳懸空的蹬著,男人伸出手捂住安茉的嘴巴快步朝果樹園深處走去,安茉喊叫的聲音戛然而止。恨至成傷艾麗斯·西伯德在《可愛的骨頭》中講述了單純美麗的女孩兒蘇西被變態鄰居哈維騙姦殺害,成人對孩子的誘引手段總是層次不窮,但終歸都是裝做對孩子好。安茉被看山的男人捂住嘴巴往果樹園深處抱,男人用發顫的聲音碎碎的說著,他要幫安茉挖野菜,最好的野菜,還要給安茉摘蘋果。安茉拼命的掙扎,她亂蹬在空中的腿被長在草棵子裡帶刺兒的拉虎子一遍又一遍的蹭著,血紅色的劃痕佈滿了安茉白皙的雙腿。夕陽的最後一縷柔光消失在掛滿青色蘋果的樹杈中間,滿耳的蟈蟈叫聲,還有不知名的小蟲吱呀吱呀的鳴著。“乖乖的聽話,叔叔給你摘蘋果……”男人把安茉丟在果樹園深處的草地上,手忙腳亂的解著褲帶。安茉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她發了瘋似的揮舞著手裡挖野菜的鏟子,朝果樹園外面衝。其實安茉也不知道她跑的方向對不對,草棵子和雜草比她的身高還高,她只知道往男人背後的方向跑著。男人拎著褲帶在安茉後面追,可能被安茉手裡揮舞的鏟子劃傷了什麼地方,安茉能聽見他氣急敗壞的罵人聲。安茉顧不得別的,她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奔跑上,那麼瘋狂的跑著還沒忘記緊緊的抓住裝滿野菜的小揹簍,若是丟了小揹簍說不定晚上真的沒飯吃。當安茉看到果樹園很明顯的外敞著的出口時,她長長的鬆了口氣。男人氣急敗壞的放慢了腳步,他的褲子還沒全體上,胳膊上被鏟子劃了很長的口子。安茉惦記著男人是不是追上自己,回頭看的時候被腳下的帶著荊棘刺兒的護園網絆倒,那些鐵絲上都是用老式鉗子故意掐出來的金屬球,為的就是防人進果園偷蘋果。安茉的腿和胳膊被鐵絲網劃得全是血綹子,她的左邊臉頰也被劃破了,血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頰往下淌。但安茉不敢停,她爬起來拼命的跑。一直跑到有人家的地方才放慢腳步,她也跑不動了。安茉喘著粗氣看著渾身上下全是血的自己,恐懼讓她忘記了疼痛,甚至眼淚在那個瞬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流淌出來。安茉只知道,她不能忘了裝野菜的小揹簍,還有挖野菜的鏟子。若是丟了這兩樣,等著她的也許更糟糕。安茉回到蓋房子的工地,眼淚竟然撲簌撲簌掉下來了。家和媽媽都是孩子的□,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也許在外面還能裝著無所謂或是撐面子,但一回到家,那種鬆懈下來的內心就會釋放出來委屈。“又怎麼了?你要死啊?”安茉媽推搡了安茉兩下,因為安茉摔倒的時候蹭破身上的衣服。“他追我……看山的追我……”安茉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剛才經歷的一幕,她眼淚流的更厲害了,臉上手上和腿上全是血,這會兒傷口的痛感湧遍全身,安茉害怕自己會流血死掉。“讓你挖野菜,誰讓你偷蘋果了?誰讓你偷了?你活該!”安茉媽的聲音嚷嚷起來,倒出小揹簍裡的野菜,不是很多的野菜還沒倒滿蒸飯的小鋁盆,安茉媽的臉沉的跟剛打完雷似的,沒好氣的把小揹簍扔給安茉。安茉的哭聲也惹惱了幹了一天活兒的安茉爸,聾王爺受傷後就卷著鋪蓋捲回家了,安茉爸自己幹一天活兒累的要死,他朝安茉吼了一聲,“熊蛋玩意兒,哭什麼哭?愛哭上後山給人家哭墳去!”安茉強忍著委屈,把哭聲嚥了下去,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臉都憋青了。小仝坐在帆布棚子的架子上,手裡抓著還沒啃完的雞骨架,朝安茉擠眉弄眼的撇嘴,還不停的砸吧著雞骨架上的肉給安茉看。那個時候吃肉不常見,副食店裡經常賣剔完肉的雞骨架,好多不富裕的家庭就會買回來燉菜,菜裡多少有點兒肉星總歸是件好事兒,燉完菜的雞骨架就成了小仝的嚼頭,燉的久了,有脆骨的地方,骨頭也能嚼著吃。工地旁邊就是積滿水的劈開的大鐵罐,安茉爸經常用鐵鍁和盆蒯水活水泥和混凝土。安茉一瘸一拐的走到大鐵罐旁邊,洗著血汙的雙腿和胳膊,還有臉頰,她能從渾濁的摻合了水泥和白灰的水裡看出自己狼狽的倒影,耳邊也能聽到小仝咿咿呀呀故意氣她的聲音。安茉看著大鐵罐裡的水發呆,裡面還有“麻挑子”(諧音:一種細細的紅色的小蟲,下雨後會出現在積水窪裡,靠細細的身體扭著s型來遊動),安茉聽人家說這種“麻挑子”要是鑽進人的身體裡,會吸血。安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