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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還在延續,人流還在挺近,終於,最前面的一些炮灰瞬間消失了。
周虎臣挖的這條壕溝很深,也很寬,深度足有一丈,而寬度則是兩丈。想要用人填滿這個人工壕溝需要一定的數量,也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也需要用無數人命來填滿。
彈丸還有僥倖不被擊中地機會,可前面顯然是死亡之地,這些炮灰誰也不願意進入前方的這個死亡領域,後面的建奴督戰隊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們還在拼命驅趕著這些炮灰。
後面的人潮在向前擁擠,他們所造成的後果就是;前面的人除了被擊中,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水淹沒。
多鐸終於知道了前面的情況:“繼續衝,全力衝擊,不就是一道水溝嗎!就是給我用人填也要填過去!”
周遇吉軍的火炮威力果然在暴雨中並不怎麼樣,而火銃也就是這樣了,這個機會多鐸豈能放過,作戰總要死人,何況死的是這些新附漢軍。死就死吧,不會對自己的真正實力產生很大影響,多鐸需要的只是勝利,這個代價他承受的起。
無論沉入水中還是漂浮,這種死亡都很讓人絕望,加上火銃還在不停的奪取生命,這種地獄般的感覺讓人無法忍受。
絕望是無效的,後方更大的人潮來了,多鐸顯然增加了攻擊力度,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後方出現了八旗的戰兵。這些八旗戰兵首先做的就是督戰,他們揮著武器驅趕這些炮灰繼續衝擊,只要猶豫就會毫不留情的揮刀就砍。。。。。。。
戰線上的屍體越積越多,至於傷者,等於已經給他們判了死刑,戰場就是殘酷的代名詞,不會有誰去憐憫誰,除了擁擠和躲避只剩下了向前衝擊。
被逼迫的勇猛也是勇猛!他的威脅同樣巨大。
雨聲幾乎遮住了所有的聲音,除了近距離可以聽到火銃的擊發聲,這幾乎就是沉默的殺戮。
斥候飛奔而至,右路受到了更強的衝擊,防線就要被敵軍突破了。周虎臣默默的看著這個場景,他知道,近距離的搏殺為時不遠了。
王德用就站在周虎臣的身旁,看到這種情況他自己請命:“我帶人去增援右路吧!那裡恐怕是建奴的突破點。”
周虎臣點點頭:“好,無論如何不能讓敵軍突破,多帶擲彈手。”
“遵命!”這種環境多帶擲彈手,這個命令等於下了死戰的命令,就是傷到自己人也在所不惜,王德用沒有猶豫就應聲而去。
王德用這樣的將領不僅僅是親戚這麼簡單,這個本應在歷史上死在寧武的表叔血脈中流淌的血都是無畏之血,周虎臣跟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如果建奴想要在王德用的防區突破,除非在王德用的屍體上踏過,否則絕無可能。
左路的指揮者現在是莫顯成,莫顯成和王德用一樣,這位從小扛著周虎臣長大的漢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畏懼,他天生就是領軍將才,不但盡心盡職,而且極受士兵擁戴。有這些將領存在,有十餘萬強悍計程車兵,周虎臣完全有信心擊退建奴的攻擊。
“命令!刀盾手和長槍手做好準備!”
周虎臣的刀盾手不少,除了輔兵,這些裝填手也是刀盾手,因為那些裝填手本身就接受刀盾手、擲彈手等多項訓練。唯一遺憾的是,周虎臣的軍隊長槍手太少,這種近距離的搏殺,長槍手的殺傷力才是最強。周虎臣的火銃雖然有銃刺,銃刺的殺傷力也很強,但火銃還是太短,也太重,沒有長槍在這種情況下有優勢。
在這條長長戰線的右路,由人組成的衝擊浪潮終於有了效果,隨著屍體的增加,眼前的壕溝終於用人屍填滿。
敵軍距離更近了,已經可以聽見敵軍衝擊的嚎叫聲。
彈丸仍舊在向前衝破雨幕,但已經無法阻止這種瘋狂的衝擊。。。。。。
戰場的火銃手根本沒有輪換完畢,許多人的火銃還沒有擊發可敵軍就要到眼前了,王德用無奈的發出了迎擊令:“刀盾手、長槍手迎擊~~”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西側天際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閃電。。。。。。
建奴的洪流集中在了這一個點,龐大的軍隊越來越近,隨之,就像兩個巨大的重錘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對於建奴來說這就是一個突破口,對於明軍來說這是一個頑強的阻擊之地。雙方在猛烈的撞擊,王德用鎮靜自如的接替了指揮,他站到了幾輛疊加在一起的大車上。
雨還是太大,除了人,雨幕讓王德用什麼也看不到,除了傳令兵來回奔跑帶來的訊息,王德用簡直就是一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