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了什麼事,他會死得非常慘……不,我不會讓他那麼輕易就死掉,我會……”那樣的聲音,甚至不曾從金秋口中聽到過。
亨簌簌發抖,用力拉了拉輝的腿,大聲叫著:“我沒死、沒死……他救了我,所以……輝……原諒他……我們只是……”
“你們!”
黑色的斗篷在瞬間膨脹,輝氣得面容扭曲,硬硬地說了聲“放開”,如不可抗拒的帝王之令一般,亨抖得更厲害,手卻抓得更死。
“不……求你了……”
“你就是這樣!你總是這樣!你從來都沒變過!”
輝突然像猛獸受傷般嚎叫起來。
“為什麼看不見!為什麼看不見!為什麼就是看不見!”
亨被輝散發出的氣場震得雙手生疼,向後飛出……
“輝少爺!”
清脆的女聲傳來。
輝一個箭步閃身過去,抱住了還沒落地的亨。
就像死裡逃生般,亨不可置信地盯著輝憂傷又憤然的雙眼,之前那如夢如幻的一幕幕開始在腦中出現,很慢、很慢,像是在放一部很老的電影,卻充滿恐懼和血腥……
——走廊上的奇遇。
——秋哥辦公室裡的驟現。
——血淋淋的場面……
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上連深夜都不肯放棄接觸的胸膛。
緊身衣下的胸膛,光滑而結實,充滿年輕的生命力,無數次地在自己身上點燃激情之火,無數次地摩蹭過自己的身體……
然而,手觸的地方,還是沒有心跳:
——醫生說,我的心臟長在與常人相反的位置上……
“早就該想到的……”亨依舊流著淚喃喃失神,“那個人……就是你……輝……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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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的怒氣未消,卻在抱住亨時雙眼微眯,手臂顫了一下:“你受傷了?”
“沒有,沒有,我沒事……只是,被打了一下而已,真的,沒事……”
望著亨無意識的呢喃,輝的眼中怒氣反而更盛。
“好!”他突然大聲道。
“嗯?”亨驀地一個激靈,“什麼?”
輝咬著牙:“我可以放過他,不過,餘下的人不可以……”
“餘下的人?”亨還沒明白,一臉詫異。
“輝少爺,我去。”
阿弟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亨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阿弟已經立於輝的身側,沒有了一貫的麻布袍,亨終於看清了她的打扮:與阿虎一樣,她穿的是緊身的黑色皮衣短褲,露著雪白而細長的胳膊與雙腿;但與阿虎又有不同,她的纖腰上圍著一圈寬皮帶,上臂下臂大腿小腿各套有一圈皮質的帶子,每根皮帶上都貼身環插著十來把短小細薄的刀子,因為刀子太薄,可能還不止一層,算下來全身得有上百把的小飛刀……
難怪她平時在家都罩著布袍,這種打扮無論何時都挺嚇人。
來不及再仔細觀察阿弟,抱著亨的輝已經用一種冷酷到極點的聲音說道:“我親自來……亨……”他低頭看著亨。
“嗯?”亨此時還猜不透輝目光深處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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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輝抱著往回跑,又回到了剛才出事的地點,先前和阿虎乘坐的車還在那兒,但身周圍幾十個躺在地上呻吟打滾的匪徒令亨一陣詫異:他們手上、腳上都插著飛刀,地上散落著的槍上也插有阿弟的飛刀……
——都是被阿弟“解決”的?
亨又驚又奇望向阿弟時,身子一歪,已經被輝放到了地上。
“亨……”他突然轉身像一團黑雲般籠罩住了亨,面無表情,“剛才綁你的人說了什麼沒有?有沒有說出是誰主使的?”
亨驚愕萬分,瞪著眼睛望著輝,嘴裡卻在說“什麼都沒有”。
——他知道,輝一定知道。秋哥料到有一天我會來看阿青,所以埋伏下人手等著把我抓回去……可是沒想到那麼多人竟然沒能得手……
不能說,既然自己沒事就算了。
——我果然是個不祥的東西,好人因我而死,連身邊的壞人也要死……
——我不要再看到這種情景,不管是誰,我都不要!
他說完,抿緊了唇,略有惶恐地盯著輝。
輝竟然嘆了一口氣:“你果然沒變……亨……”他湊近亨,用冰冷的嘴唇蹭了蹭亨的臉頰,聲音驟然如冰雹雪石落下,“什麼時候你才能把我